每月二十五日,是陸家家庭宴會的日子。
陸家里的家丁已經忙上忙下,忙乎了一個下午了,大哥陸威回的早,在陪老爺子陸達生下象棋。
「爸,陸斌結婚了,你知道嗎?」
陸威試探性的問著,實質是故意這樣問的。
他知道,在他結婚後,能獲得一大筆資金,這是當年父親擔心他的性取向而設下的。
陸達生起手,落手。
一只車直接去到陸威的底線,將軍。
「別以為我老了,腦子就不好用了,有些事情我看的清楚,若不是你把弟弟逼急了,他至於走到這步嗎?」
陸達生語重心長的說著,可波瀾不驚,也沒有多余的情緒。
陸斌結婚,他當爸爸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連對方的身世都摸查清楚了,只是,他並沒有干預罷了。
孩子的事情,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
「爸,你說這話也太偏心了,我們這行業,本來就風險大,誰都說不准啊,怎么就變成我逼他了。」
陸威一股勁的叫冤。
「你心里清楚。」
陸達生抬手,落手,將軍,陸威輸了。
「二少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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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席上,只有父子三人,氣氛安靜,飯桌上的安靜,飯桌在的較量。
自古男人,都是如此。
「陸斌,都成婚了,怎么不把弟媳帶回家吃頓飯呢?」
陸斌頓了頓,目光如水。
「有機會。」
「我倒是很好奇,以陸斌這么優秀條件的人,會找一個多么優秀的女人。」
陸斌沒有說話,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知道,陸威是故意的,想讓自己難堪。
「成了就是本事,不像你,都三十歲的人,還整天逢場作戲,趕緊向你弟弟學習學習。」
陸達生的心可是偏到了一定的程度,陸威嘴里咽著的那口飯,突然覺得難以下咽。
飯後,陸達生把陸斌叫進書房。
陸達生的書房,滿個牆壁都是原木色的書架,一直延伸至屋頂,這可是陸斌青春時期最喜歡呆的地方。
以至於後來陸達生經常說:當初就不應該將他扔在書堆里,變得這么沉靜。
「有什么事嗎?」
陸達生抄起桌面上的支票,遞給了陸斌。
「我知道你們兄弟倆暗地里在較量,如果只是為了錢,你大可不必這樣,畢竟婚姻大事,也不是兒戲,這錢,你可...」
「不需要,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
陸斌早已經猜到陸達生想說什么,直接,干脆的拒絕。
陸斌走後,陸達生點燃了煙,裊裊白煙從嘴里冒出,涌向鼻子,終究消散。
殘余的煙霧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陸斌,滿臉的笑容,開心的無憂無慮,若不是那件事。
恐怕,他不會像現在這樣?..
陸達生的內心十分懊惱,卻沒有辦法回到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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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昕猶如一只小貓,每天被困在那間小房子里,一天,兩天,三天...
剛開始,她還是挺乖巧的,小心翼翼,就像這房子里有十八銅人似的,一出門就粉身碎骨一般。
可沒過幾天,她就放松了不少。
這么多天了,不要說人了,連鬼影都看不到,說不定純粹就是那個人嚇唬她的。。
到了第四天,她決定,跳出她的房間!
人做壞事,剛開始總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瞻前顧後的,可壞事做多了,倒覺得理所當然了。
卡擦..
陳昕從來沒有覺得開門的聲音會如此刺耳。
陸斌抬眸,注視著那個闖入攝像頭的人,不覺皺了皺眉。
她在干嘛...戴著一個巨大無比的眼罩,還是小黃鴨的圖案..
陳昕小心翼翼的掀起半邊眼罩,黑暗中露出了一丁點空隙,客廳,沒人,飯廳,沒人,廚房,沒人,也衛生間,沒人...
眼罩再往上掀開了一半,瀏覽一圈,果然沒人。
再抬頭,二樓的房門緊閉著...
陳昕的內心已經抑制不住歡喜,一個噗通,人就嚴嚴實實的躺在了大沙發上。
抱著綉有花朵的抱枕,來回滾著。
滾沙發?...
陸斌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嘴角有些抽動,看著屏幕里的人,牛奶店里的那個人...
那個和他肢體接觸了好幾次的女人。
陸斌收回視線,隨手抄起一張紙,寫了幾個字,末了,鄭重其事的寫上日期。
那晚以後,陳昕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已經開始不滿足於在自己的房間里活動了,反正據她所知,除了出門和回來,樓上的人似乎都不會離開房門的。
這就給了她十分自由的空間了。
客廳,廚房,陽台,陳昕時而躺在陽台的轉椅上看書,時而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而....
陸斌大多在攝像頭里看見了,有時候,他的嘴角會輕輕上揚,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已經過去五天了,陳昕看了看時間,決定抽空回去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