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激戰貫台下(1 / 2)

抗日保安團 虎籠山人 2173 字 2023-03-17

「井上君,請不要再給我提什么傷亡,我不想聽!你這混蛋,這么長時間還沒能解決戰斗,簡直就是大日本帝**隊的恥辱……」

負責指揮反擊作戰的第二十八旅團旅團長酒井隆少將前線指揮官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呯的一聲掛斷了野戰電話。

他喘了一陣粗氣,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剛喝了幾口,叮零零,叮零零,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酒井隆氣得將水壺摔在地上,接起電話就怒斥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沒有援兵,一個也沒有!如果在天黑前拿不下渡口,你就等著剖腹謝罪吧!」

「是我,酒井君!」一個陰沉沉的聲音突然從聽筒里面傳來。

酒井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師團長土肥原賢二,他嚇得渾身一激靈,忙道:「哈依!我是酒井隆,督戰不利,請您責罰!」

土肥原冷哼了一聲,說:「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兒,我問你,何時才能拿下渡口?何時才能殲滅守軍?何時才能調回部隊?」

話語不緊不慢,聲音也是不溫不火,可酒井隆聽了卻渾身直冒冷汗。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土肥原的可怕。如果說日軍都是魔鬼,那么土肥原簡直就是地獄里面爬出來的魔王。

酒井隆抖抖索索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吭吭赤赤地說:「師團長閣下,支那軍隊的抵抗非常頑強,我們的炮火准備不足。戰斗兵員不夠,工兵和輜重兵的戰斗力太差……」

為了消滅97軍渡河部隊,從而在戰場上贏得先手,土肥原從第2聯隊和第15聯隊各抽調了一個大隊,又把騎兵聯隊、工兵聯隊、輜重兵聯隊的部分兵力和部分炮兵抽調出來,組成一個臨時性的混成旅團,並由第二十八旅團旅團長酒井隆少將統一指揮。

組建這樣一支部隊的目的就是想搶先摧毀來自北面的危脅,然後集中兵力打擊其它各路**,從而以內線作戰的優勢逐一打破一戰區的四面合圍。可讓土肥原沒有想到的是,97軍的渡河部隊竟然這么難纏。打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

難道第十四師團就要失敗了嗎?想到這兒。土肥原不禁怒火攻心,他大聲喝罵道:「八嘎,酒井君,你連繼續戰斗的勇氣都喪失了嗎?」

酒井隆忙道:「不。不。當然不是!師團長閣下。求您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最好能再調一個步兵大隊過來,我一定在天亮之前擊潰支那人!」

土肥原惡狠狠地說:「全部的機動兵力都在你手上。所以不要再想援兵了!要是天亮之前你還沒有拿下渡口,就以死效忠陛下吧!」說著呯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顯得非常惱怒。

**現在攻得很猛,日軍兵力不足,只能被動防守,打得非常狼狽。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貿然抽調部隊極有可能導致崩盤。土肥原雖然膽大包天,但那是戰略上的冒險,在具體戰術行動上還得老老實實地遵守戰爭的客觀規律。

酒井隆呆呆地放下電話,拿起帽子正准備到前線去督戰,一名通訊軍官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滿面驚慌地說:「旅團長閣下,剛剛進攻支那陣地的部隊遭到了炮擊,傷亡很大,而且陣地又被支那軍隊重新搶了回去。」

軍官所說陣地就是33旅三營負責防守的那個地方,事實上是三營主動放棄的。好不容易才攻下陣地的日軍還沒來得及歡呼就遭到了97軍炮兵的猛轟,一時間傷亡非常慘重。充作預備隊的34旅又派了一個營反擊,很快奪回了陣地,並重創那股日軍。

酒井隆又驚又怒地說:「納尼?炮擊,是我們的步炮協調出了問題嗎?」炮兵誤擊已方步兵是戰爭中常有的事兒,所以酒井隆會這樣猜測。

通訊軍官搖頭說:「不是我們,是支那軍隊干的,他們在北岸隱藏了一支強大的炮兵部隊突然開火,我軍沒有防備,所以……」

酒井隆一聽更吃驚了,疑惑道:「強大?你說的是強大?」在酒井隆的心目,支那軍隊一直是懦弱的代名詞,什么時候跟強大扯上關系了?

通訊軍官很肯定地說:「是這樣的,閣下!從炮彈的軌跡可以推斷出至少有四門以上的野炮,至於山炮就更多了。」

酒井隆感到一陣眩暈,強壓著怒氣,喝問道:「那我們的炮兵呢?他們就眼睜睜看著支那人用大炮轟擊我們的士兵嗎?」

通訊軍官有些尷尬,說:「事實上,他們正在轉移。宮川聯隊長(野炮兵第十八聯隊聯隊長,隸屬於第十四師團)解釋說為了保證大炮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

日軍對於火炮等技術裝備是非常看中的,一旦火炮丟失就會面臨相當嚴厲的處罰——部隊長很有可能被勒令剖腹。

歷史上冀魯豫老七團(即129師771團)曾經繳獲一門步兵炮。日軍大隊長嚇壞了,只好派人跟八路聯系,說你們沒有炮彈留著炮也沒什么用,不如換兩挺輕機槍吧!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換成,估計是八路要價太高。

一門步兵炮就能讓日軍緊張成這樣,幾十門山野炮的份量就可想而知了。宮川大佐為了自己的腦袋考慮,當然要搶先後撤。

酒井隆臉色陰晴不定,突然掏出手槍,啪的一聲上了膛,然後氣鼓鼓地沖了出去。通訊軍官和衛兵們嚇了一跳,忙緊緊跟在後面。酒井隆一直往前走,離前線越來越近,流彈不時從空中呼嘯而過。

衛士長看了心驚肉跳,忙上前幾步,焦急地說:「旅團長閣下,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您還是……」

酒井隆突然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盯著衛士長,怒喝道:「八格牙魯,我怎么做事難道還需要你來教導嗎?」

衛士長嚇得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說:「閣,閣下,當然不是!」

酒井隆帶著他們繼續向前走,一直走離火線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途中好幾名軍官過來相勸,都被酒井少將給罵了回去。他已經被土肥原逼到了絕路上,要么成功。要么成神(日軍管戰死叫成神)。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在酒井隆的帶動下,士氣本來已經跌到谷底的日軍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巧合的是趙雲祥也在組織一次反擊行動。

之前的戰斗幾乎全部都是由33旅承擔的。34旅因為到的晚,被充作了預備隊,除了修修工事。運送一下傷員以外就沒什么大的任務了。

旅長張長貴求戰心切。親自趕到指揮部。找到趙雲祥說:「老趙,什么時候才輪得到我們34旅上?」

趙雲祥看了看天色,說:「天黑就動手!」

張長貴大喜。說:「好!總算等到戰機了,我這就讓弟兄們進入陣地。」

趙雲祥苦笑道:「別高興的太早,等這仗打完有你哭的!」

接到命令後,34旅以營連為單位隱蔽地開進了陣地。他們已經休整了近兩天,相對33旅來說兵鋒正銳。文化教員們在隊伍里面穿插著,不斷地給戰士們鼓勁兒,氣氛搞得相當不錯。

文化教員其實就相當於政委、教導員、指導員、政治戰士之類的角色,雖然權力要小得多,但管的范圍卻更廣。目前幾個旅中就數34旅配置的最齊,旅、營、連、排都有相應的文化教員。

黃副旅長看了一眼,偷偷地對趙雲祥說:「旅座,就文化教員那一套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