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笑道：「我王都說了，你的天資比薛蒼狼刀都要好，原本的五絕將中，除了閻亡之外，薛蒼狼刀海東青，可都略遜色你半分。」

「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突破宗師，早已經把我甩在後面很遠，我……」

「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懂么？一塵正色道。

紅葉煩躁點頭：「我懂，道理我都懂，可是……」

抿了抿嘴唇，紅葉道：「南紅葉，北笑君，沈笑君突破宗師境，在北境屢立大功，人人都說她是天龍第一女將，名頭已經直追古朝穆女帥，我卻連宗師都突破不了。」

一塵沉默良久，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紅葉，你喜歡徐逸，大家都知道。」

紅葉一愣：「說這個干什么？」

「我想說的是，你是否將他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優秀女子，都當做了潛在之敵？」

「我……」

紅葉啞口無言。

一塵呼了口氣：「你雜念太多了，且不說沈笑君跟徐逸沒有可能，就算是有可能，那又如何？有比較是好事，但如果全將心思放在這上面，你的道路會走得無比艱難。」

紅葉沉默不語。

「徐逸拿你當親妹妹看，這是事實，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即便是你奮不顧身當了飛蛾，也未必有結果，甚至於，會因此而壞了你和徐逸的關系，多年的陪伴，親密無間，而一旦出現裂紋，再想修復，就難了。」

一塵苦口婆心：「越是親近的人，其實會越在意很多東西。」

「我就是喜歡他。」紅葉堅定道。

「喜歡可以，但有個度。」

一塵搖頭：「千素初到南疆時，我偷聽到徐逸問你，是否希望千素留在南疆，你覺得他為何要詢問你的意思？」

紅葉道：「自然是顧及我的感受。」

「你錯了。」

一塵凝重道：「徐逸這么問，是對你的一種考驗。」

「考驗？」紅葉茫然。

「任何事情，過猶不及，千素對南疆有大用，徐逸想留下她，但如果你將千素視為假想敵，會壞了南疆的和睦關系，徐逸不想你因為感情的事情，壞了南疆大局，如果你當時說不希望千素留下，很可能他已經開始疏遠你。」

看著紅葉略微蒼白的臉龐，一塵嘆聲道：「你心里只有徐逸，徐逸心里想的，卻是南疆，你如果再執迷不悟下去，我怕……」

「我怎么執迷不悟了？他是我的全部！」

紅葉急道：「我喜歡他，我願意為他舍棄這條命，我願意為南疆征戰廝殺，流盡最後一滴血，這不妨礙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懂感情。」

一塵道：「但我知道一點，當感情成為累贅的時候，苦的是兩個人。」

「呵……」

紅葉輕笑：「我的感情，對他來說是累贅嗎？」

「我不是……」

「好了，一塵哥，我不想說這些，傷勢還沒好，先回去休息了。」紅葉起身離開。

呼呼……

微風吹拂。

一片落葉飄飄揚揚，朝一塵頭頂掉落下來。

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夾住，扔到了一邊。

徐逸不知何時，出現在一塵身旁。

「還是當年好啊……雖然廝殺不斷，但沒這么多煩心的事情。」一塵道。

徐逸沉默良久，道：「紅葉是我妹妹。」

一塵嘴唇蠕動，想說點什么，卻始終開不了口。

「一輩子都是。」徐逸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