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粥里有葯味,但味道很好。
女人安靜的喂著,沒說話。
徐逸安靜的吃著,也沒說話。
一碗粥喝完,女人道:「再躺一天,就能下地了。」
「謝謝。」
女人轉身離開,片刻後回來,拿著葯缽,將一些草葯放在里面,慢慢的攆著。
徐逸一直盯著她看。
但什么都看不出來。
骨齡、實力等。
無論怎么看,總有種隔著一層紗的朦朧感。
女人的動作不急不緩,很是從容的感覺,還帶著一種安寧和悠然。
將草葯攆碎了,她將葯汁倒了出來,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葯汁就成了黑色的糊。
拿著剪刀,女人將徐逸身上染血的白布全都剪開,撕扯後扔掉,再把這糊塗抹在徐逸身上,再用新的白布重新包裹。
動作熟練,仿佛做過很多次了。
打了個結,女人就坐在旁邊的獸皮上,拿著衣服縫縫補補。
徐逸感受著渾身冰涼,但不痛。
閉上眼睛,徐逸悄然運轉勁氣。
額頭上立刻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浮現。
女人仿佛無知無覺,依舊細心的縫補著衣服。
好一會,她用牙齒咬斷白線,將衣服拿著抖了抖,滿意點頭:「還不錯。」
「謝謝。」徐逸再度道謝。
這衣服,是他原本穿在身上的。
早就成了乞丐裝,到處都被割裂。
現在卻被女人重新縫補好。
就是密密麻麻全是針線,看起來像是一條條蜈蚣依附在上面。
要把這么一件衣服縫補好,得多少時間?
一天?兩天?五天?一周?
「十二天。」
女人仿佛聽到了徐逸的心聲般,淡淡開口:「你昏迷了十二天。」
「才十二天?」
徐逸訝然。
他的傷勢,他自己最清楚。
險死還生,重傷到這種程度,就算是一個月兩個月,也未必能恢復到現在的地步。
才十二天?
「多了少了?」女人問。
徐逸想了想道:「少了。」
女人也想了想,道:「我可以讓你多躺一段時間,躺到你想起來為止。」
「不用了。」徐逸搖頭。
「你很喜歡笑?」女人眸子看著徐逸,有些疑惑。
「沒有吧。」徐逸回答。
女人便皺眉:「昏迷的這段時間,你習慣嘴角上翹,是在笑吧?」
「不能笑?」
「不是不能,是我不喜歡。」
女人道:「看到你笑的時候,我就想讓你吃點苦。」
徐逸:「……」
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看在這女人救了自己的份上,徐逸立刻……
立刻送她一個霸道邪魅狷狂的笑。
女人仰頭,朝外面看了一眼。
起身。
「你去哪?」徐逸問。
女人回答道:「趁著天色還沒暗,先去種田,天黑了回來做飯。」
看著女人出了屋子,徐逸眨眨眼。
「農家女么?可為何,總感覺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