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願人?」
大漢愣了一下,眼睛微眯:「換做平時,我不搶你,但現在,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同胞,把所有東西都留下,然後滾蛋,否則老子的刀就要飲血了。」
徐逸搖頭:「除了我頭頂的蓑笠,其他什么都不能給你。」
從南疆出來,徐逸帶的東西不多。
幾件衣服、幾壺酒、幾包茶葉、一幅畫、些許錢財、滿身塵埃。
「不識時務!砍了你老子要什么都行!」
大刀泛寒,直奔徐逸脖子落下。
鐺!
金鐵之聲傳出。
一顆石頭,打偏了他的刀。
「誰?誰敢壞老子好事?」
大漢驚怒,色厲內荏的四下里張望。他的虎口已經撕裂,有些疼。
緊接著,一道身影飄然而至。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該是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肌膚勝雪,臉蛋細膩,滿是膠原蛋白。
她背著一個包袱,一身白裙不染塵埃。
「你們這些逃兵,不想著戰場上殺敵,跑到山里當匪,還有一點點軍魂在身嗎?」女子出口呵斥,一臉怒容。
「小娘皮,你是誰?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像是被揭開了傷疤,大漢惱羞成怒。
「啊呀,還敢罵我?你們死定了!」
女子將包裹放下,手一抖,一柄古朴長劍緊握手中。
輕描淡寫揮動,劍氣縱橫。
噗噗噗……
包圍徐逸的所有人,身上血痕顯露,痛得他們哀嚎不斷。
為首大漢,更是成了血人。
但,沒有一人殞命。
「姑奶奶饒命!」
生死當前,什么都是虛的。
一群人紛紛跪地磕頭,不斷求饒。
「滾!」
女子怒斥一聲。
「謝姑奶奶不殺之恩!謝姑奶奶不殺之恩!」眾人欣喜若狂,連忙起身就跑。
女子再度喝道:「回來!本郡……我的話你你們聽不懂嗎?讓你們滾!」
「是是是……這就滾,馬上滾!」
大漢直接撲倒在地,順著斜坡就滾了下去。
其余人紛紛照做。
斜坡不平,多有突石,遍布荒草,滾起來肯定不如床單舒服。
嗚呼哎呀之聲不斷,漸漸的就沒了。
一群人已經滾下了山坡。
徐逸從頭到尾盤坐,宛若什么都沒發生過。
「你這人,我救了你,都不會說謝謝的嗎?」
借著皎潔的月光,女子彎腰歪頭,看到了徐逸的面容,目光緊鎖在蓑笠下如雪的白發。
「你的頭發……」
徐逸淡淡開口:「謝謝,你可以走了。」
「喂,你這是什么態度?本郡……本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謝過了。」徐逸道。
「嘁……」
女子撿起包袱,拍拍塵埃,挎在肩上,轉身就走。
月光如水,灑在她傲嬌的臉上。
天色初亮。
徐逸拿出酒壺喝了兩口,還想喝第三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白衣留下的酒不多,出來也沒帶幾壺,喝光了就沒了。
往前一步,踏入荒野。
行走半日,就到了祈願國境。
與徐逸第一次來祈願的時候不同。
神鹿峽谷外的荒原,有大軍駐扎。
一座簡陋的軍寨聳立,凡是入祈願者,全都要查身份。
徐逸沒打算從正常途徑過去。
如果是大軍來的話,肯定會被發現。
但他一人,要偷偷進祈願,就太輕松了。
如徐逸一樣選擇的人還不少,而且實力都不弱。
一個個萬分警惕,身形如電,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順利入了祈願,徐逸繼續前行。
沿途,不少難民艱難趕路。
「祈願怎么了?」徐逸內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