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牧天槍,曾屬於一位絕世的戰神,他的名字、身份、來歷,沒人知曉。」
「二十多年前,龍陸至暗時刻,有佛道爭鋒,有殺戮遍布整個龍陸。那位戰神,與你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隕落在那場驚天之戰。」
白玉京沉聲道:「你無法想象那場戰爭殘酷到什么地步,如我這般實力的強者,隕落三千!超凡境,戰死十萬!佛道兩門俱滅!」
轟隆!
徐逸的腦海里,似乎有驚雷炸開。
兩句詩,憑空從他心中跳躍出來。
道阻十萬殺戮軍,不滅石門當為界!
佛滅三千紅塵客,不老青山常作墓!
這是徐逸在古朝的圈養之地里,曾經禁國境內,那所謂的神山之上,從一座殘破的寺廟,以及殘破的道觀,看到的兩句詩。
「你應該可以猜測得到,那位戰神,才是你的母親。」
白玉京嘆道:「他橫壓了整個龍陸,無人敢捋其鋒芒!我也只能仰望!!」
「那一戰,來得莫名其妙,停得也匪夷所思,似乎從未有過,從未發生。」
「你的母親,為你奪一縷祖龍之氣,把你藏在了圈養之地,我不知道她是想讓你此生安穩平靜,還是想借著這潛龍之局,養出一條真龍來,但你該知道的是,祖龍山養你這條龍,絕不是好心好意,而是想等你真龍凝聚時,奪了你的龍氣!」
白玉京低喝道:「你是弱者,是棋子!各方都在虎視眈眈!我也有私心,有覬覦,但我不屑藏著掖著。」
「你可以選擇成祖龍山的真龍,也可以選擇為古朝做事,亦或者臣服於我神國,乃至西方佛國、還有那弱肉強食,強者為至尊的血屠皇朝,都可以選擇。」
「我卻是想知道,你甘願為白衣,舍棄多少?」
徐逸眼神都恍惚起來。
白玉京的一席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雷霆,不斷轟擊在他身上。
無盡的震驚里,又夾雜著無盡的悲憤和恨意。
自己,從出生起,就只是一枚棋子嗎?
一枚讓人虎視眈眈,隨時都想咬上一口的棋子!
還是……
太弱了啊!
當茫然散去,當悲憤和恨意都消隱。
從徐逸的眼中,綻放而出的,是讓白玉京都有些驚訝的不屈之意。
變強!
只有真正變得強大起來,才能夠擺脫棋子的身份!才能夠從弱者,變成強者!
才能讓任何覬覦自己的人,打消念頭!
讓敢於出手的人,斷了爪,斷了牙!
「徐牧天,你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做?你可以為白衣,為我的女兒,做到什么地步?」
白玉京猛的大喝。
雷鳴般的聲音震顫在神殿之中。
徐逸身軀在顫抖,卻沒有退後一步。
他承擔了所有的沖擊力量,嘴角已經有鮮血浮現。
但,眼神里,那不屈之意,越發的濃烈,越發的堅定。
白玉京這話,在誅心!
他告訴徐逸身世之謎的真相,是在誅徐逸的心!
想要沖垮徐逸!想要奴役徐逸!
但白玉京失望了。
金戈鐵馬十二載,歷經一次次危機,承受一次次的重大打擊,面對一個個不可抗衡的強大敵人,千錘百煉而出的一顆心,誅不了!
「謝您告知真相,徐牧天能為白衣做到什么地步,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徐逸轉身就走。
他脊梁挺拔如山,步伐沉穩得地,一步一步邁出時,一道血色龍影浮現在頭頂。
血煞狼煙,再進一層!
那不屈,似乎能掀翻了神殿的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