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每天都來仙雲山上,擦擦桌子,掃掃落葉。
宛如紅楓一般的通天樹,長得有一人高了。
始終無花,但葉子通紅如火,四季不落。
「千素師姐。」
虎猙跑了過來,卷起一陣狂風。
他歪著腦袋道:「千素師姐,叫我來干啥?」
「二十三歲了,還這么冒冒失失的,是得給你找個媳婦才行。」千素責備道。
虎猙撓了撓頭:「狼刀都二十八歲了,薛蒼都二十七歲了,閻哥都三十了,一塵哥也是三十歲,一針師兄都五十多了……他們還是老光棍呢,我急什么?」
同一時間,閻亡等人全都打了個噴嚏。
千素翻白眼:「你怎么能跟他們比?他們是找不到媳婦,你又不是找不到,好多小姑娘給你扔綉球,你卻差點朝人家扔錘子……」
此刻,閻亡等人又打了個噴嚏。
千素也懶得再扯其他,對虎猙道:「仙雲山是禁地,一般人不讓來,我不好叫狼刀他們,所以就叫你來了。」
「到底做啥嘛。」
「看到那幾塊田了沒?已經荒了,你開墾一下,挖出來,就像在太乙山幫我挖葯田那樣。」
虎猙歪了歪頭:「為啥不讓姐夫來。」
「他正跟汪不仁扯皮……」
千素說起汪不仁就有些頭疼。
就因為三塊錢,倆人已經掰扯好幾天了,誰也說不服不了誰。
要不是汪不仁只能坐輪椅,都想跳起來朝海東青吐口水。
徐逸不在,一群人都有些放飛自我的感覺,閻亡拿這幾人是完全沒轍,也不想管,整天就刻苦練功,想著早一天到超凡境,早一天去找徐逸。
「哦。」
現在的虎猙,是名傳天下的南疆悍將,一說起虎猙,就有種彪悍氣息撲面而來。
但他的心思,依舊如當年在太乙山一般,千素說什么,他做什么,絕不反對。
拎著洛天錘,虎猙就去了荒蕪的田里。
「拿鋤頭!哪有人開墾田土用錘子的?」千素無語。
老公不讓人省心,這個虎頭虎腦的傻弟弟還是不讓人省心。
太難了。
虎猙咧著嘴笑,還是乖乖的扛了鋤頭,一鋤頭一鋤頭的挖。
千素做完了事情,見虎猙正努力著,也沒打擾,就直接離開了。
一下午的時間,那些荒蕪的田土,就被重新開墾了出來。
虎猙扛著鋤頭回到木屋前空地,看著木桌上的一壺茶,仰頭咕嚕咕嚕的灌。
灌完之後,他看了看四周,蹲在了通天樹前。
「你現在在哪里啊?虎猙挺想你的,你是跟白衣軍師在一起嗎?過得好不好?說了要想方設法跟我們聯系的呢?不會是忘了吧?南疆無戰事,好無聊……只有戰斗,才能進步得更快啊,總不能蹲在這看看樹就……」
嘟囔還沒說完,虎猙愣住了。
他看到通天樹的樹干和樹枝上,有一些黑色的線條,還以為是裂了縫。
湊近一些,仔細看著。
虎猙突然就覺得有些恍惚。
眼前,仿佛有一條猛虎,在嘶吼,在捕食,在走路,在休息……
時間緩緩流逝,夜幕籠罩了天空。
千素給太乙軍上完葯膳的課程,有些奇怪:「天都黑了,小虎還沒挖完幾塊田?」
就在這一刻,一道白光,驟然照亮了南疆的天空。
「吼!」
虎嘯之聲,從仙雲山的方向傳了出來,滾滾散去,傳遍南疆百里防線。
所有人,無論在做什么,全都被驚動。
眾人呆呆的看著仙雲山方向,虛空之上,有一頭百丈的猛虎虛影,白光絢爛至極。
「這是……」
閻亡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