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清晨醒來,一偏頭就看見身邊的華某人,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心里還真有些別扭,他訴衷情是不是訴得有些過火,搞得我突然就拿捏不好該用什么態度對他。他看起來還在沉睡,呼吸平穩,神色也是安然,鬼使神差探手過去輕觸了他眉間,碰過之後馬上縮回手,幸好他沒醒,不然又是尷尬。我輕手輕腳想掀開被子下床,剛起身,華睿陽就抱住我的腰將我拉倒在床上,我看看牆上的表,道:「華先生,該起床上班了。」

華睿陽將我往懷里攬了攬,竟然拿下巴在我臉上蹭了蹭,清晨男人的下巴有些扎人,我側過頭躲避,他帶著困倦的鼻音道:「我是老板。」我忍著笑,推了推他,他閉著眼道:「後背有些癢,給我撓撓。」

我都替他覺得難為情,兩個大男人,尤其是他,平日里那么正兒八經的人,此刻這般模樣賴著我給他撓癢,我伸腿踹了他兩下,道:「華先生,華老板,你要不要體面點?」

華睿陽睜開眼睛,道:「你是我的人,不跟你親近跟誰?在床上摟在一起難不成還里子面子一起端著?」

一句話就把我的千言萬語堵死,認命地給他撓了撓,華先生舒服得嗯了一聲。我給他抓了兩下實在尷尬得要死,趁著他松懈,趕緊躥下床去。

楷楷和小悅已經坐在餐桌旁,椅子有些高,倆人都晃悠的小腿,牛奶喝得嘴巴上一圈白,小悅喝完,楷楷還拿餐巾紙給小悅擦了擦嘴巴,就是忘了擦自己的。我過去給楷楷擦了擦那一圈小白胡子,楷楷脆生生問道:「爸爸今天送我們去幼兒園嗎?老師昨天問我,爸爸怎么這幾天沒去送。」

小嘴巴講話越發利落,我正想逗他,王媽過來對我道:「沈先生今天在家嗎?我剛才接了個電話,有個幾十年不見的老朋友過來了,我想過去見個面,跟沈先生請個假。」

我自然應下,怕王媽出門不方便,叫管家叫了輛車。管家吩咐好司機之後,我客氣地跟他道謝,管家卻一板一眼道:「沈先生以後就是華家的人,不必跟我客氣,您凡事隨意就好。」

我謝過,想著准是華先生又對他講什么了,他這么事事上心,倒搞得我有點無所適從,不自在起來。

趁著華睿陽還沒下樓,我跟兩個小孩一起吃了早飯,難得在家陪他們,干脆跟幼兒園請了假。吃飽回樓上,看見楷楷跟小悅的睡衣放在洗衣筐里,好久沒動手給小孩洗衣服,正好王媽不在家,外面陽光又好,我抱著小孩衣服下樓,樓梯口碰見華睿陽,他手里握著報紙,見到我道:「怎么不等我一起吃早飯。」

我繞過他下樓,道:「給小孩洗幾件衣服去。」

華睿陽攔住我,從筐子里撈出幾件小衣服,笑著打量一番,道:「怎么不叫人洗?」

「小孩的衣服很可愛,洗著也開心。」

他沒再攔,只是我搓洗衣裳的時候,華先生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一直看得津津有味,我不理他,他轉身離開,我正想松口氣,他卻又過來,遞到我手中幾塊布料,我抖開一看,立馬僵了表情,我道:「這什么?」

他笑笑,道:「我內褲,昨天你不是見過嘛。以後都由你來洗。」

真想給他扔臉上,不過抬眼看看華先生那一臉幼稚的期待,我忍著笑給他扔水里。

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時候,外面駛進來一輛挺眼熟的車子,我還沒想起來那是誰的座駕,唐燁已經開了車門下來。他見我晾在外面的衣服,笑道:「一被我哥抓回來就成了賢妻良母。」

他把手搭上我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嘴里講出來的話卻很薄涼,他道:「文初,我這兩天可恨死你了,恨不得立馬親手用手術刀把你從地球上毀屍滅跡。」

我褪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問道:「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你了?」

他仰望天空嘆口氣,年輕的臉上卻露出不相稱的復雜神色,他低下頭低低笑了兩聲,道:「我家聚會那天你沒去真可惜,都沒瞧見有多熱鬧。」

他講到這里,卻沒有再繼續說怎么個熱鬧法,伸手拍了拍我後腰,感嘆了一句:「文初,你真是好命。」然後笑著對二樓露台那里揮了揮手,我抬眼,原來是華睿陽臉色陰沉地在瞪我們,唐燁卻幾分挑釁地突然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無奈搖頭,推著唐燁進了屋里。

華睿陽見到唐燁果然沒好氣道:「再叫我看到你對文初動手動腳,你後果自負。」

唐燁卻無所謂地攤開手腳半躺在沙發中,道:「哥,你都把我廉價賣掉了,這點便宜都不給我占,我活著可還有什么勁?」

我不解,問道:「什么叫賣掉?」

唐燁撐著胳膊,瞥了我一眼,道:「因為我哥有了愛人,我這個做弟弟的舍不得他為難,所以替他接下了跟王家的聯姻。下個星期,我就要跟王家大小姐定親了,文初,我這么成全你們,記得送份大禮,luo照什么的,最好。」

消息有些突然,被他這么一講,還真覺得有些對不起唐燁,我琢磨著是不是要對他講些感謝的話,華睿陽卻不動聲色,臉上竟然微微有些不屑,我吃不透華睿陽的意思,怕講錯話,便也沉默著不再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