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調的款式,很耀眼的鑽石。他幫我試戴,滿意道:「你的手戴鑽戒果然很好看。」我將戒指摘下放在盒中,道:「華先生,您過譽了,您才是絕色。」
他笑,又將我放好的戒指取出,把兩枚戒指都托在手心,道:「這么快就放下,文初,你仔細看看,里面都刻著我們的名字。」
我對著光線一看,忍俊不禁,戒指內側確實都刻著名字,手寫體的h&s,我笑道:「你當這是魔戒嗎?還有,為什么你姓氏縮寫在前面,既然是我跟你求婚,難道不應該是我的姓氏在前面嗎?」
華睿陽將戒指收好,道:「這可怪不得我,當初就是這么設計的。」
我疑惑,問道:「你還專門設計?不過這個手寫體確實很漂亮,你寫的?」
他搖搖頭,笑道:「本來應該自己寫,但無意中發現了這個,覺得比我寫得更有意義,所以就用了。」
我好奇道:「怎么講?」
他只是笑笑,道:「這個得當天才能告訴你。你還是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跟我求婚吧。圍觀的人可能不會少,你可得隆重些。」
我道:「我想開溜。」
華睿陽按住我肩膀,手指發力掐住我肩頭,道:「早晚的事,你跑不了。」
取了戒指後同他一起回家,進了家中大門楷楷牽著大亨就撲過來,脆脆地喊著:「爸爸、daddy。」
我抱起他,掂了掂,道:「兒子,你最近好像又長高了,也胖了。」
楷楷小臉湊過來蹭蹭我臉頰,道:「我要長高!」說著眼睛一轉,看向華睿陽,笑著喊道:「要長得跟daddy一樣高。」
心里有點小郁悶,我不就比他矮一點嘛,這就被兒子小瞧了。
華睿陽抱過楷楷,親了口,大亨在地上叫了兩聲,楷楷說要去遛大亨,從華睿陽懷里蹭下來。華睿陽目送楷楷跑到不遠處的草地上,對我道:
「文初,因為你,華家才終於有了家的模樣。」
說得有幾分深情款款,只怕我承擔不起,我道:「很多事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我根本沒想到咱倆能走到今天。」
真的是沒想過,至今仍覺恍惚。
等待為彼此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期待,也許我比他更期待。
周六上午華睿陽說為我訂了衣服,要帶我一起去取,我笑他是不是太正式,他道本就是極其正式的事情,當然要庄重地去辦,也給楷楷訂了一身。
反正就算是花冤枉錢花的也是他的,聽他准備得周全,我其實蠻開心,早飯過後跟華睿陽帶著楷楷一起去取衣服。那邊早早已經准備好,我接過衣服去試衣間,剛准備換衣服,接到了一通電話,陌生號碼,我猶豫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那頭問著:「是沈心誠的兒子,沈文初嗎?」
我怔,反應了一會才道:「是,您是?」
那邊沉默片刻,道:「我是你父親的律師,你現在有時間嗎?」
我疑惑不解,我父親的律師?我以前根本沒有聽說過,不會是什么騙局吧?我問道:「您有什么事?」
那邊道:「關於你父親的遺囑和財產繼承,當初約定要在你三十歲生日時給你,就是今天。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遺囑和財產繼承,不是當年已經辦好了嗎?」我愈發困惑,那邊道:「那只是一部分,這樣吧,我在華星大廈旁邊的劇院咖啡廳等你,很私密的事情,你一個人過來吧。」
掛斷電話,我抱著還沒有試穿的衣服走出試衣間,華睿陽問我為什么沒換,是不是不合適,我有些恍神,把衣服遞給他,道:「臨時有事,得出去下,你帶楷楷先去找個吃飯的地兒。」
華睿陽皺眉,道:「去哪?我陪你去?沈文初,你不會又要跑吧?」
我擠出點笑容,道:「要我發毒誓嗎?這次一定不會溜,真的有事,我快去快回,你好好陪楷楷。」
正巧楷楷換好衣服出來,招呼著我們去看,我趁著華睿陽分神的工夫離開那里,門口攔車去了劇院。
在那里等我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他微笑著起身跟我握手,道:「眼睛很像你父親。我是你父親的律師,張然。」
我客氣道:「張伯您好。不知道什么事?好像沒聽我母親提起過。」
他笑著搖搖頭,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應該,當初都是協議好的內容,你三十歲之前,不會告訴你。」
我更不解,道:「張伯您直說吧,到底什么事?」我其實不知道這位張伯的身份是真是假,會不會又是誰下的套,但是直覺中很忐忑,我需要聽他講一講,或許是真的關乎我父母。
張伯從提包中拿出一個大文件袋,打開前對我道:「文初,我來之前調查過你,你現在跟華睿陽在同居,你還陰差陽錯地為他撫養了孩子,對嗎?你對他,是不是已經有了感情?」
被一位老者這么問,還是父親的好友,我倍覺尷尬,卻無從辯解,只得低頭承認道:「是。」
張伯嘆口氣,道:「那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不管機緣巧合,還是華家人處心積慮,文初,你要做好心理准備。」
我已經有些心驚,道:「張伯您快說吧。」
他問道:「華少良你知道的吧?華睿陽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