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不甘，僅僅只是因為慕凝雪的消失罷了……把我當成她的另外一種存在形式難道不可以嗎？」

「放手吧……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慕凝雪不過就是我為方便自己蘇醒之後吸取能量恢復本體意識，才制造了來的一個容器罷了……」

「從我的本我意識進入這具身體的那一瞬開始，你所認識的那個慕凝雪就已經徹底地煙消雲散了……呵呵，不過就是一個容器而已，她的所謂思想和記憶，完全就是多余的，完全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你……何必如此執著……」

說到這里，符陣祭壇上的慕凝雪話語突然一滯，看著蘇心源於遠處的地面上再次掙扎著站起的身形，她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原來敦敦善誘般的溫和語氣也是驟然轉厲：「蘇心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轉身離去，不要再理會這里的一切……否則，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不……你錯了！」

身形從地面爬起，蘇心源抬手抹去了嘴角的一縷血跡。繼爾轉身便再次向著符陣祭壇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和之前的兩次相比較，他的腳步明顯更顯蹣跚了，之前的那一道鞭抽，慕凝雪雖然特意控制了力道，並沒有直接將蘇心源殺死，但是卻讓他這具身體的創傷更為嚴重了。

而此時的蘇心源已經失去了體內所有的真氣和能量，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身體肉軀受了傷，已經無法再像強大的武者一般迅速地自行恢復了，可以說，如果他仍舊繼續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必將是重傷而亡。

這一點，於四周遠處遙遙觀望這一切的琉璃丫頭和皇甫軒、以及洛九麗香等人全都心知肚明，但是眼前的這一幕，他們真的不知應該如何去應對了……蘇心源的執著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們雖然不忍，但是卻根本無法出聲去阻止他，那樣……對他反倒是一種輕視！

同樣的，對於自己的傷勢，蘇心源自己更是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如果不能把慕凝雪救回來，他獨自一人活著，又和苟延殘喘有什么區別呢？

「你不但錯了，而且還錯得離譜……」

一步步蹣跚地向著前方的符陣祭壇走去，蘇心源的速度已經和普通人正常行走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了。

重傷之下的他，此時連邁步奔跑都已經成了問題。

然而，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無比，眸中綻放著炙烈而執著的光芒，緊緊地鎖定在祭壇上方慕凝雪的臉龐上：「或許，凝雪她真的是你處心積慮為自己所准備的一具肉身……但是，誰說她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了？」

「你根本沒有資格做出這種定論，因為你不了解她，而我……我作為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這么長的時間，她到底是一具傀儡，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與思想的人……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不錯，你確實是很強大……」

「至少，在你的本我意識進入這具身體之後，凝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余地，直接就被你的意識壓制了，陷入了沉眠……或許還更嚴重……」

「不過，我始終堅信，只要把你擊敗，只要把你的意識從她的身體內趕出來……凝雪她，就一定會再次蘇醒！」

「嘿嘿，我想你的意識現在還並沒有完全地與這具身體相契合吧？」

「或者說……凝雪的靈魂和意識，還並沒有徹徹底底地被你抹煞……否則的話，你為什么一直都站在這處符陣祭壇之上，無論如何都不肯挪動一步呢？你根本就不能離開……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所以，我還有機會……只要你還沒有完全成功地占據她的身體……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一邊說著，蘇心源的身形始終堅定不移地向著前方的符陣祭壇走去，一步步地挪動雖然很慢，但是卻沒有一刻停止，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他已再次接近到了登向符陣祭壇之上的那處階梯邊緣，再有幾步，便能跨上階梯了……

這一次，符陣祭壇上的慕凝雪並沒有急著再次出手阻攔蘇心源，或許也是因為看到他的身體已經被傷得快不行了的緣故吧。

看著蘇心源一步步走近，慕凝雪冷笑著搖起了頭：「不得不說，你的執著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不過，即便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就憑現在的你，拿什么來擊敗我？」

「蘇心源，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只螻蟻而已，我甚至都不屑於親手殺了你……」

「滾吧，有多遠滾多遠……這個祭壇，這輩子你是不可能有機會走上來的……」

說到這里，慕凝雪的耐心似乎也用完了，她的視線很快從蘇心源的身上移開，繼爾便於身後再次伸展出一條黑色的觸須，向著蘇心源搖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