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4(1 / 2)

慕傾猛地想起了這男人的身份,忽然覺得她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三月初的天,背上竟沁出了絲絲冷汗,可這會兒她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對房寡婦脆聲道:「遠子叔就是我的野漢子。娘,你可看到了。」

寧溪村里,房寡婦最怕的人是誰,無疑便是寧遠。

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地痞流氓,地頭蛇。

常年混跡賭場,收賭債收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賣兒賣女。

提到寧遠就沒有哪個人不怕的。

房寡婦聽楊氏說慕傾在外偷漢子,哪里又想到小賤人偷的漢子會是寧遠,這寧遠乃是和禹哥兒他爹一個輩分的,這小賤人簡直將她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禹哥兒日後可是要考功名博富貴的,焉能被這小賤人污了名聲。

房寡婦拎著棍子想上前將這對奸夫淫婦痛打一番,甫一對上寧遠那雙似笑非笑卻隱含凌厲的眼睛,房寡婦不由自主打了個顫,腦中涌起寧遠的斑斑惡跡,那棍子卻是怎么也不敢打下去了。

沒得打只耗子碎了玉瓶的。

房寡婦這般開解自己,終是將這口哽在嗓子眼的氣吞了下去,手里的棍子一扔,指著慕傾道:「我們家可容不下你這等寡廉鮮恥,敗壞門風的淫婦,以後你就不是我寧家的人了,愛勾哪個野漢子就勾哪個野漢子去,啊呸!」

說罷,房寡婦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看也不看慕傾,轉身走了。

從方寸事態的發展來看,慕傾就隱隱猜到了這個結果,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這次的任務怕真的要失敗了。

能這么順利脫離房寡婦家,還要感謝她不讓寧禹和她上衙門辦過婚書。

只消房寡婦一句話,慕傾就和寧禹再無干系。

圍觀村民的目光在慕傾和寧遠身上徘徊,竊竊私語。

也不敢當著寧遠的面指指點點。

多數村民還是良善的,對慕傾也是頗為同情,畢竟慕傾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這么些年在房寡婦手底下討生活著實不易,天天起早貪黑的做活,不討好不說,還要成天受打挨罵,而對她是否真的和寧遠有染也只做他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沒人敢真當面說三道四。

慕傾這也是歪打正著,揀了個硬茬子做奸夫。

躲在人群里的楊氏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在偷樂,禹哥兒那小子書讀的再好,還不是頭上綠油油一片。房氏有什么好嘚瑟的。

突然,楊氏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對上慕傾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溫良謙卑,卻沒由來的脊背一寒,待再細看,她已經把臉埋進了寧遠的懷里,那種感覺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