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慕傾傾聞到了懶蟲身上有了些異味,皺了皺鼻子,推他去洗澡。
懶蟲:「嫌棄我?」
慕傾傾:「嗯,是有那么點。」
懶蟲:「不准。」
慕傾傾:「嗯?」
懶蟲:「我說,不准嫌我。」
慕傾傾覺得,這種無內容的對話讓人牙酸,妥協道:「好好好,不嫌,不嫌,我不會被人欺負的,快去洗吧,洗干凈點兒。」
在慕傾傾面前,懶蟲最不願說的就是不字,拿了套干凈囚服走進洗手間。
亗狩回來,見少年一人在門邊呆站著,走近他,「哎呦,那條蟲子今天舍得丟下你了。」
他的聲音像砂礫磨牙般粗嘎,有些沙啞,並不好聽。
可能是身體過於健壯,亗狩身上的體味比一般人要重,夾雜著汗味,充滿雄性的味道。
慕傾傾往後避了避,微仰起頭,挑釁意味十足的說:「關你什么事。」
亗狩不惱,還覺得頗為好玩,像小野貓在巨獸面前的張牙舞爪,他健步一跨,臂膀一收,抵在牆壁上,將慕傾傾圈禁在胸前,標准的壁咚姿勢。
「他究竟在防我什么,別以為我不懂。」
慕傾傾手指戳他的肋。
亗狩一陣酥麻。
她笑,「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原來也都是好男色的。」
「你是嗎?」
「你不是嗎?」
慕傾傾屈起一指,攻向亗狩命門。
這一指,輕飄飄,看似無力,亗狩卻是知道他的厲害,不敢大意,靈活避開,反手扣上他的手腕,「別啊!你知道我沒惡意的。」
收回抵在牆壁上的手,取下他的帽子,目光所及,秀美的面龐映亮了亗狩的視覺。
亗狩手指在他臉頰上輕輕一滑,眸色轉為暗沉,「這么美的臉你確定是男色?」
她笑,狡黠又靈秀,「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但是,光憑那條蟲子想護你周全,恐怕難,不如加我一個。」
「你錯了,我靠的,從來都是自己。」
「看出來了。」
「是嗎,我不會久留此地。」
「想出去?」
「嗯!」
「我幫你。」
「怎么幫我?」
「鞍前馬後,隨你差遣。」
「代價?」
「你。」亗狩又強調句,「只要你。」
慕傾傾沒說話,似在思考。
亗狩附身,舔上她的唇,動作很輕,可動作輕,意味卻不輕。像是試探,像是進攻。
她的唇色鮮艷,吻濕後,更顯姝麗,亗狩蜻蜓點水的一舔,便撤離,抬起時嘴角還牽著銀絲。
看在亗狩眼里,讓他皮膚發緊。
他嗓音低沉,「我當你答應了。」
恰這時,衛生間傳來開門的聲音,慕傾傾以迅雷之勢從亗狩的臂彎下鑽了出來,踮腳躍上床鋪。
亗狩面色一沉,就那么在意那條蟲子嗎!
人有些奇怪,沒有真正確定前,一切好說。
一旦達成了某種意識,就有了比較,有了對比。骨子里的占有欲和領地意識就開始作祟。
此後有幾次亗狩靠近慕傾傾時被懶蟲發覺,差點大打出手,被慕傾傾阻止了。
她不讓懶蟲動手的原因是亗狩實力強悍,在極惡之地有一定勢力,蟻多咬死象,她沒有自信到她已經天下無敵。
想要越獄,拉攏強者是必要的,適當的時候,用美色誘之,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從第一眼看到亗狩,慕傾傾就有了想法,後來的被董大臂擊退到帽子掉落,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可以說,亗狩是被她一步一步請進瓮里來的。
只除了計劃之外的那條懶蟲子。
……
寂靜的檔案室里,工作人員喝完最後一口茶,准備落鎖下班。
忽然一陣風拂過,日復一日的枯燥工作讓他的警惕性被磨平,「風這么大,要下雨了嗎?」
他走到窗戶邊看了看,關上,帶上門離開。
工作人員走後又過了兩分鍾,慕傾傾從檔案架後面走出來。
查找她想看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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