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24(1 / 2)

紅陽大隊攏共千把人,兩人走在路上遇上不少熟識的,婦人嘴多,一見慕傾傾和楊榮生走在一起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起來,「啥時候擺酒啊?」

「是啊,是啊,可要分喜糖給我們吃。」

楊榮生不好意思道:「八字沒一撇,招娣嬸別說笑了。」

陳招娣笑呵呵的,「那你要加把勁了,建設生娃兩手抓。」

另一個婦女溜起了葷話,「白天開門把建設,晚上拉燈造娃娃,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只娃兒排排站,七六五四三二一,裹上棉被鬧媳婦!」

楊榮生被臊的臉通紅,偷覷慕傾傾的臉色,見她神色淡淡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這點子葷話在慕傾傾聽來實屬尋常,她也懶得裝羞澀,因為在她身後不遠,一直有木杖拄地的聲音,一聲一聲,沉悶而冗長,每一下都像拄在她心上,悶悶的泛疼。

她周圍人說的話以庄河的耳力定然聽得分明,木杖聲漸漸慢下來,但她沒有回頭去看,哪怕一眼。

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少年人的破鑼嗓,「死瘸子,不走就別擋路,就這德行你也想吃肉,喂狗也比給你吃強。」

慕傾傾步伐一頓,終忍不住朝後看去,庄河的穿著和以往無甚區別,洗到發灰的老棉襖,補丁摞補丁,粗布腰帶扎在腰上,冬日的晨暉將他打出一道影子,他站在路中,嘴邊一圈胡茬,手持木杖支撐著身體,被刮骨的風吹成了一座雕像。

落拓到了極點。

一陣風卷走地上枯萎的落葉,蕭蕭索索,而他看似高大,實則如這地上的枯葉,在破鑼少年惡意的一推之下跌倒在地。

少年嫌惡的將木杖踢飛,「咚」地砸到遠處的雜草叢里。鼻孔朝天的揚長而去,走過慕傾傾身邊時用放眼看她,眼里有著我能干吧,厲害吧的得意。

慕傾傾卻想把他的腿折了,骨頭掰碎。

路過的人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大伙可忙著趕去分好肉呢。

楊榮生道:「我們也走快點吧,要不然肥肉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