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傾把褲子給庄河搭上防涼,責備道:「膽子真大,這萬一砸的不是腿是頭呢?。」
庄河淡淡開口,「我有數。」
她用鐵鍋燒熱水給他擦洗,嘴里嘀嘀咕咕,「下次可別撲上來了,我會點子功夫,砸下來我能應付,萬一再傷了左腿和別的地兒,可這么好。」
「我顧不得那么多。」
男人的聲音低如微風,慕傾傾並沒有聽仔細。
忙完這一切,已近晌午。
她這才想起藏在側間的一籃子東西,去取了來,重新燒開水,舀了一點富強粉發了捻成一個個小薄片,放進熱水里煮,滴兩滴油,加點鹽和一小簇蔥花就算是上等的美味了。
用了近三兩的粉,剛好裝了一碗,慕傾傾端起碗坐到木床邊,殷勤道:「我喂你?」
庄河看她一眼,小姑娘大眼睛亮亮晶晶,里面像藏滿了碎鑽,他垂下眼皮,「我傷的不是手。」
她小嘴一癟,「好嘛,那你自己吃。我還不稀罕喂。」
看看碗里的面片,庄河眼里復雜情緒一閃,沒接,「你先吃,留一半給我就夠。」
一碗面看起來多,其實大部分都是湯水,一個大男人只夠勉強,慕傾傾把碗往他床邊一擱,起身往外走去,「我三哥做好飯等著了,我先家去。你好好歇著,晚些我再來。」
還有六天便要過年,生產隊要到年三十才放假,楊杋放了假也去參加地里勞動了。
回到家隨便吃了點,打掃院長,喂好雞食,煮好晚飯,楊家三兄弟也家來了,楊國虹昨天憋了一肚子氣,今天見了楊家兄弟少不得來一番指桑罵槐。
楊樹道:「今後見了國虹繞著走,她是個皮厚的,和她計較沒得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