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去半月有余,當侯希白拉著葉鋒還有羅焰風塵仆仆的回到自己家時,整個侯府立馬就炸鍋了。
對於這半個月來的苦逼人生,侯希白實在是受夠了,一回到自己家里,他就立馬擺出了他那作為大燕一等紈絝豪族子弟的做派,流水一般筵席不斷的上來。
廳堂之中,葉鋒和羅焰換了一身干凈的錦袍,正在大快朵頤。至於侯希白,則在自己的房內,香薰,花蒸,美人浴……時而伴隨幾聲撫媚的笑聲,就像是貓兒叫春一般,惹人遐想。
「咳咳!」
羅焰雖然一早就知道侯希白就是這種放浪形骸的人,在自己家中,他更是肆無忌憚,只是以往他只是聽說,倒還不曾有什么感想,而此時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卻實在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不過他看了看一旁的葉鋒臉色與他一般難堪,倒是輕笑一聲,轉移話題道:「葉鋒,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前幾日是愚兄我孟浪了,這就將東西物歸原主。另外,愚兄知道你在煙雨樓里與那雨飄飄姑娘有一段情誼。女子最愛不過珍珠美玉,愚兄那里有東海走盤珠三十六串,給雨姑娘做個見面禮,可好?」
聽了這話,葉鋒不知道怎么解釋,神色間頗為尷尬。自己與那雨飄飄不過才見了一面,可是,不論是侯希白和羅焰,似乎都當那雨飄飄成了他的女人,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晚上,其實什么都沒有發生……嗯,其實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發生,起碼人家姑娘是什么都讓他看了。
只是,想起雨飄飄,葉鋒心里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心里有種怪怪的滋味。
抬起頭望了一眼東南,葉鋒心中想到:「不知道,那個傾城絕世的女子,如今是否還在揚州?」
……
出了揚州城,北上便是江都,從江都便可坐船,前往燕京城。
此時江都城外,一艘大船之上,幾乎所有的男子有意無意的就將眼神往那船頭上望。只因為那里站著一襲綠衫,蒙著淡淡面紗的雨飄飄。
雖然雨飄飄的面容已經被面紗遮住了大半,可是,她的身姿窈窕,眼眸明艷,江風吹來,那綠紗便如雲彩一般,實在是宛如謫仙子一般,令人遐想聯翩。
尤其是有幾人曾聽她開口說了幾句,那糯糯膩膩的聲音,婉轉柔情,猶如是一只畫眉鳥兒一般,清脆動人。
而在雨飄飄的身邊,小青兒卻是嘟著那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惡狠狠的回頭盯著那些男子。見那些男子絲毫不被她威脅式的眼神所打退,她不由張嘴吐了吐舌頭,啐罵道:「那些人真是可恨,都盯著小姐你看了半天了,哼,再看下去,我詛咒他們眼珠子掉出來!」
雨飄飄輕笑了一聲,倒是不在意。
「他們看他們的,我們看我們的,小青兒,你別管他們了。還是好好想想,咱們離了東溟派,接下來能去哪里?」
雖然面紗遮住了雨飄飄的臉孔,但是,小青兒卻能看出她眼神里的憂郁和茫然。她們二人自小在東溟派長大,卻從未想過能有一天,活著離開東溟派。
起初,她們得知能夠離開東溟派,心中實在開心,就像是一只久在籠中的鳥兒,被人放飛,有了自由。那種歡快,自由的感覺,足足讓她們做夢都能笑醒。
可隨後,她們很快發現,離開了東溟派,自己就像是漂浮在這江山的浮萍一般,沒有根了。就連想去哪里,該去哪里,她們也開始迷茫了。
小青兒的指頭摸著自己那嘟嘟的小嘴,咕嚕轉了一下眼珠子,突然,她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小姐,你不是說,要去找一把全天下最鋒利的寶劍嗎?我聽一個客人說過,說是天下劍客出名的,十有**,出自姑蘇藏劍山庄。可若是天下寶劍,那么出名的,十有**,則是出自名劍山庄。」
雨飄飄的眼中頓時一亮,決定道:「那么,我們就去名劍山庄!」
「可是……」小青兒的語氣里頓時沒了信心,眼神也有些躲閃,都快急哭了,低垂著臉道,「我忘記名劍山庄在哪里了……」
「什么?」雨飄飄頓時為之氣結。
小青不敢跟雨飄飄對視,只能圈著手指頭,小聲道:「我覺得應該是在北邊……因為,那個客人說,名劍山庄終年積雪不化……應該是在什么飄渺城附近的。」
「那我們就去飄渺城!」雨飄飄堅決道。
可之後,她又想到了什么,對小青道,「既然我們已經離開了東溟派,那么我們原來的名字,就忘了吧,不准再提了。你不是小青了,我也不是雨飄飄了。」
「那我們叫什么?」小青仰著臉,興奮的問道。
雨飄飄道:「我本姓慕,我爹娘在世的時候,給我取過一個名字,叫做宣華。」
小青聽到慕宣華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很是開心,笑道:「既然小姐你叫慕宣華,那我就叫慕晴兒好了。」慕晴兒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她一度引以為豪,可這時,她忽然發現,這樣她們聽起來很像是姐妹,可實際上,她只是個丫鬟,此時不由有些擔憂,巴巴的望著慕宣華。
慕宣華則是揉了揉小青的臉蛋,微笑道:「我叫慕宣華,你叫慕晴兒,聽起來很像姐妹呢。那我們以後就做姐妹吧。」
「嗯.」小青心頭陰霾頓時消失,嘻嘻笑起來。
眼睛如同是月牙兒一般。
……
秋高氣爽,白雲飄盪。
葉鋒騎著齊天雕,背後背著雷神重劍,手中則是提著一個包裹。包裹里,有兩件東西。一件是鬼面的人頭!而另外一件,則是秦瑤吩咐他去尋找的吐火羅重寶。
只是,這重寶,完全出乎葉鋒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