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磨好了墨,向四位老者作揖:「先生請。」
「謝謝姑娘。」
胖老者望著西湖美景許久,閉眼冥想。
王恆一臉不屑:「裝吧,還閉眼,閉上眼睛就是天黑,你能看到什么啊。」
瘦老者背著手,望著西湖美景,蹙眉,長思。
李樹譏諷道:「氣勢擺的倒是很足,但胸腹不過是中空的蘆葦,肚里沒有學識,還能吟出什么好詩?」
才子們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誠心看這幾個『糟老頭子』出丑。
秋香挽著燕七的手臂:「七哥,你認識這四位先生?」
燕七搖搖頭:「不認識啊。」
秋香忽閃美眸:「既然不認識,你竟然讓他們吟詩,作畫,這不是……這不是……」
燕七嘿嘿一笑:「折磨人?」
秋香吐了吐香舌:「就是呢,七哥折磨人呢。」
燕七笑容神秘:「你不懂,我這不是折磨人,而是在讓四位先生享受人生。你看,他們閉著眼睛,一副忘我的模樣,多享受啊。」
秋香聽不懂燕七在說什么,翹著紅唇,很無奈。
雙兒糯糯道:「秋香姐姐別急了,相公這般作態,必有蹊蹺,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燕七捏了捏雙兒的嬌臉:「還是雙兒了解我。」
胖老頭和瘦老頭還在閉著眼睛醞釀。
王恆憋不住了:「你們到底行不行……」
話還沒說完!
胖老者握著墨筆,一個翻腕,頗有韌性的撞擊在宣紙上。
哎呀!
眾人一聲驚呼。
大家都很擔心,薄薄的宣紙會被撞破。
李樹嘲諷:「這叫會作畫?宣紙都被捅破了。」
可是,當他睜眼望去,眼前一幕,大為吃驚。
宣紙沒有破。
那重重的一個翻腕,墨水噴灑,濺在宣紙上,就似一層層盪漾的波光粼粼的波紋。
胖老者連續翻腕,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再後來,左手、右手同時上陣。
嘴里還叼著一只墨筆。
墨汁濺了胖老者一臉,他也渾不在意。
「成了!」
胖老頭一甩袖子,扔掉墨筆,大功告成。
眾人眼巴巴的望去,眼神再也移不開來。
好一副西湖美景圖。
意境深遠,閑逸淡然,荷花點點,蛤蟆也顯得那么可愛。
王恆看著吃驚不已,李樹也傻眼了。
胖老者向瘦老者微微一笑:「該你了。」
瘦老者握著墨筆,行雲流水。
「
蘇堤春曉春來早,
曲院風荷藏酒窖;
平湖秋月中秋妙,
斷橋殘雪白蛇俏;
柳浪聞鶯聞知了,
花港觀魚穿紅袍;
雷峰夕照法海逃,
雙峰插雲比天高;
南屏晚鍾穿雲霄,
三潭印月度良宵。」
……
此詩一出,才子們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傻眼了。
「天啊啊,境界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