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就在安四海府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天色大亮。
管家親自登門,叫燕七起床。
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安四海回來了。
黑著臉,怒氣沖沖。
燕七笑道:「御史大人回來的正好,咱們一起吃飯,忙活了一晚,你定然餓了。」
「餓個屁。」
安四海一臉怒氣:「氣也氣飽了。」
燕七搖搖頭:「看來,被我料中了,張勇武果然不以為然。」
安四海大為光火:「我把武田美智的那封書信拿出來,交給張勇武,哪里想到張勇武渾然不當回事,還譏諷我小題大做,芝麻大點的屁事,竟然這般神經兮兮。」
「更說我不懂軍事,少插手軍務,還說他是戰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區區突厥,不在話下。哎,那個牛皮吹的,牛比都吹爆了。」
燕七嘆了一口氣。
表情很淡然。
因為,此事他早有預期。
燕七又問:「楊克有什么表現?」
安四海忽然咧嘴一笑:「楊克老兒還能有什么表現,當然是被張勇武一通冷嘲熱諷唄,說他管理好內閣就行了,軍務的事不讓他插手,還說楊克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哦,對了,還說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嘿嘿,燕七,你是沒看見楊克那副氣死猴的表情,他真要被氣死了,臉色浮白,眼眸外突,咬牙切齒,甚至於想著擼起袖子打架。總之,楊克像是斗雞,和張勇武吵得不可開交,軍部的人全都聽見了。此事啊,今天一早,必定會傳遍各個衙門。」
燕七哈哈大笑。
張勇武果然是沒什么腦子,竟然將安四海和楊克全部得罪了。
這相當於得罪了御史監和內閣兩大系統。
以後,張勇武一旦時勢,將會被群起而攻之。
燕七非常『得意』。
無形之間,在張勇武和楊克之間埋了釘子。
先不說他們今後會互相看不順眼,至少,他們不會結盟了。
只要不結盟,便有機會各個擊破。
安四海真心餓了,發泄一通之後,狼吞虎咽,吃起了包子,吃了一半,卻又放下包子,嘆了一口氣。
燕七問:「御史大人又不開心了?」
「怎么能開心的起來呢?」
安四海眼眸滿是惆悵:「張
勇武聽不進意見,將家國之事當成兒戲,剛愎自用,仗著戰神的名頭,自得意滿,這於大華是大不幸。對於冷家,也是大不幸,對於大華將士,更是大不幸。豈不知,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哎,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安四海罵了一通,再也吃不下去,一拍桌子,跑出去散心了。
燕七也懂得安四海的擔憂何在。
兵者,詭道也,生死之事,豈容馬虎?
若真是東瀛和突厥聯手,北伐將士必然吃虧。
死傷,必會慘烈。
燕七倒不是傷春悲秋之人。
此事,目前他還無法插手,先把內閣搞定,穩定自己的勢力。
而後,有了更高的平台,再徐徐圖之。
「呵呵,目前的任務,先把蔣東渠干掉再說。」
……
燕七吃過了飯,直接去了工部。
晨議。
工部衙門一百二十人,全部到場。
唯獨缺少了夏明。
哦。
對了,還少了一人。
不是一個人,是一條狗。
哪條狗呢?
熊富才!
這廝已經被賦閑,呆在家中,等待盤查呢。
高台之上。
蔣東渠坐在椅子上,黃之凱站立一旁。
有了熊富才前車之鑒,黃之凱一看燕七進來,立刻變得低眉順眼,乖巧了好多,眼神閃爍,根本就不敢和燕七對視。
燕七從來不把黃之凱放在眼里,而是定格在蔣東渠身上。
他發現,蔣東渠特別的困倦,滿臉愁容,嘴上起了火泡,眼眸通紅,鼻頭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