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遙指茶館:「茶館里的人都這么說,一口篤定,若是沒有李大人授意,范斌絕對干不出這等卑劣行徑。」
李在仁氣急敗壞:「我怎么會授意李在仁干出這種蠢事?」
燕七道:「我當然相信李大人不會干出這種蠢事,但是,茶館里的人不相信啊,那里面的人五花八門,各色人等,應有盡有。現在,早就傳開了,謠言四起,大人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李在仁大急:「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要派人去抓他們,誰敢再亂說話,我將以妖言惑眾之罪,把他們打入地牢。」
燕七用力點頭:「李大人果然有魄力,就該這么做呢!哦,對了,我還認識一個商人,叫做陳有徳,與我關系還不錯。他剛才也在茶館里,現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李大人,您抓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抓陳有徳?我願意出銀子保他一命。」
「什么?魯公子,你在說什么?陳有徳也在茶館里?」
李在仁一聽,驚得亡魂皆冒。
燕七表情淡然:「是啊,陳有徳在茶館里,很奇怪嗎?」
李在仁渾身顫栗:「魯公子,你……你確定陳有徳出現在茶館里?」
燕七淡淡點頭:「這還有什么可作假的,李大人也認識陳有徳嗎?要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李在仁後腦冒涼風。
日啊。
陳有徳可是七星武士,是黎高的嫡傳弟子。
被陳有徳聽到了,還能有好事?
這家伙就是頂級密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黎高服務。
被陳有徳探聽了消息,也就意味著黎高得知了消息。
這還得了?
誤會,怕是越來越無法收拾了。
雖然燕七口中說出這些話來,雲淡風輕,看似沒有殺傷力。
但是,李在仁聽了,卻是步步驚心。
宛如走鋼絲。
因為,陳有徳大約已經形成印象,是自己趕走了大華工匠。
范斌這條狗就是自己放出去的。
一旦形成這種印象,黎高豈能放過自己?
這不是說明自己參與了皇家後花園的分贓行動嗎?
黎高可不是傻子。
他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心肝脾肺腎。
不得了。
李在仁圍著大廳不停的走動,揮汗如
雨,不知如何是好?
這局如何解開?
他本想抓捕茶館中的閑雜人等,不把消息釋放出去,將風險壓制在最低層級。
可是,陳有徳認定自己趕走了大華工匠,也就意味著黎高會這么認為,那封鎖消息,也就畫蛇添足,毫無意義。
現在,必須要陳有徳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怎么辦捏?
燕七知道李在仁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笑著提醒:「李大人在事怎么了?您若有事,只管找范斌啊,范斌不是唯您馬首是瞻嗎?」
「哎呀,有了!」
燕七這一句話,可提醒了李在仁。
李在仁盯著范斌,眸光冷漠,殺氣四溢。
范斌從頭涼到腳,嚇得瑟瑟發抖:「李大人,您有……您有什么吩咐?只管道來,小的一定竭力完成。那個……李大人,您別這么看著我啊,我害怕,我慌……我慌得很……」
「你很慌?呵呵。」
李在仁盯著范斌許久,突然站上高台,一拍驚堂木:「范斌狐假虎威,假冒本大人的威風,作奸犯科,收受賄賂,散播謠言,如此大罪,豈能姑息?來人,立刻將范斌綁了,送到刑部,請刑部羅大人邀大理寺、河郡太守陳大人,三堂會審,以正視聽。」
「啊?」
此言一出。
范斌嚇得雙腿發麻,呆若木雞。
許久。
他才緩過神來。
噗通。
跪倒在地。
「李大人,我冤枉啊,我認錯了,我知道錯了,懇求李大人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李大人,這點小事,何必……何必大動干戈,我可是您忠實的奴才啊,李大人,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