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親愛的 鬼丑 1847 字 2023-03-27

小孩子就是這樣,沒吃多少東西,摸起來也很明顯。顧慨棠用手幫他揉了揉,說:「小野,你像個小球兒一樣。」

小野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蹬了蹬腿,說:「叔父……不是說帶我去游泳嗎?」

顧慨棠手一頓,過了一會兒,給小野蓋上被子,說:「你睡吧,我就在你旁邊。」

小野『嗯』了一聲,抓住顧慨棠的手,放到自己的鯨魚枕頭上,他笑了起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小野迅速入睡,呼吸平穩。

顧慨棠在小野身邊陪了很長時間,等小野完全睡熟,發出水泡一樣的呼嚕聲時,他才抽回自己的手,離開這間房間。

顧慨棠來到自己的卧室,打開衣櫃,准備收拾里面的衣服。

他的卧室被收拾得十分干凈,和顧慨棠離開前一樣。衣櫃里更是一塵不染,看得出衣服有近期拿出來清洗晾曬的痕跡。

顧慨棠一點一點的收拾,花了很長時間。

竇爭一直沒有回來,到了深夜十二點,玄關才傳來開門的聲音。

那聲音很小,顧慨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朝外看看,發現沒有聽錯,真的是竇爭開了門。竇爭呼吸急促,汗流浹背,看上去是跑著回來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見到顧慨棠,竇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摘下帽子,深深吸了口氣,才小聲說:「……你來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早知道我今晚就不出門……」

顧慨棠說:「我沒想到你加班加到這么晚。」

竇爭支支吾吾應了一聲,拉開羽絨服的拉鎖後,他扯了扯里面的毛衣,說:「好熱。」

大冬天怎么會熱?但竇爭確實流了很多汗,看來他是去接小野時聽到顧慨棠來了,然後急匆匆趕到家里。

顧慨棠沉默了。他說不出話來。

竇爭指著小野的房間,問:「睡著了?」

「嗯。」

竇爭進屋看看小野,親親兒子的臉頰,沒把小野吵醒,就輕手輕腳地退了回來。

然後竇爭拉著顧慨棠的手腕,把他帶到了顧慨棠的卧室。

竇爭眼睛亮亮地盯著他看,閉口不問顧慨棠為什么突然過來,只是看著他。

顧慨棠被竇爭握著手,只覺得那人皮膚冰涼,血液卻熱得好像要沸騰一樣。顧慨棠見他好長時間都沒喘過氣來,忍不住說:「你著什么急,下次不要跑這么快,肺受不了。」

竇爭道:「我……聽王太太說你回來了,我就瘋了,連自行車都扔在她家樓底下,跑著回來。跑到一半才想起來騎自行車比我跑得要快,但也沒辦法了,我不想再跑回去,我要早點看見你。」

顧慨棠摟住竇爭的背,把他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緊緊閉上眼睛。

竇爭形式上動了動,說:「我一身汗,你別抱我。」

可怎么都不能推開顧慨棠。他太想這人了,哪里還能考慮自己現在的形象如何呢?

竇爭輕輕親顧慨棠的側臉、耳朵、脖頸,摸著他的手。他不知道顧慨棠為什么會來這里,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所以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竇爭沉浸在此時的柔情中,他說:

「海棠,我有東西要送給你……生日快樂,雖然晚了。」

顧慨棠在竇爭要親自己的時候向後退了一步,問:「什么?」

竇爭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門,猛地愣住。他發現衣櫃里顧慨棠的衣服沒了大半。

竇爭的手開始顫抖,但他什么都沒說,沉默地打開一個嵌在衣櫃里的小的抽屜。那地方十分隱蔽,用來放家里貴重的物品。

竇爭捏起什么,轉過身,放到顧慨棠手里。

顧慨棠攤開手一看,就見一條白色的手鏈,靜靜地躺在自己手心中。

「本來也想給你買條項鏈,可沒想到鉑金這么貴,比金還貴。」竇爭說,「所以就換了一條手鏈。」

顧慨棠的手指蜷了蜷,沒有說話。

竇爭道:「金的話到是能買項鏈了,不過我覺得你值得最好的。」

顧慨棠看著竇爭的眼睛。他的表情十分柔和,帶著令人心痛的不舍。

竇爭顫抖的,用一種微弱的聲音說:「你值得最好的……總有一天我會給你所有你值得的,海棠,你能不能等等我?」

顧慨棠握緊手中的鏈條,喉嚨奇癢無比,他從褲子的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後,輕輕吸了一口。

唇齒間滿是苦澀辛辣的味道。

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平靜。

顧慨棠的眼神淡無波瀾,對眼前的人說:「竇爭對不起。」

竇爭顫抖的手指停住了。

顧慨棠重復道:「對不起。我們,還是分開吧。」

竇爭問:「你在說什么?」

顧慨棠低著頭,又吸了口煙,他屏住呼吸,等肺里全都纏繞著那種讓人反感的氣味後,才輕輕吐了出去。

顧慨棠說:「兩個男人還是不行,你條件不錯,應該找個真心的好姑娘,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

說完,顧慨棠沉默了。

竇爭伸手朝顧慨棠臉邊揮了過來。

有一瞬間,顧慨棠是可以躲的。但他動都沒動,理智上,他覺得自己應該被打;但情感上,他不相信竇爭會對自己動手。

竇爭當然不會對顧慨棠動手,他只是伸手把顧慨棠唇間銜著的煙揪了過來。

竇爭像是一位犯了煙癮的人,在顧慨棠含過還有些濕潤的煙蒂上深深吸了一口,煙的長度肉眼可見的迅速縮短。

顧慨棠皺了眉,他在竇爭唇邊把煙奪了回來。

竇爭不甘示弱,一手捏著顧慨棠的手腕,一手拿過煙,又放到自己嘴里。

一根細長的煙被兩人爭來奪去,很快揉得不成樣子。竇爭罵了一聲,把那根皺巴巴的煙扔到地上,仰起頭吻了顧慨棠的唇。

他用舌頭細細地舔,力道很輕,也不深入,顧慨棠連推開的理由都沒有。

竇爭的臉上一片冰涼,他又怒又悲,忍不住流了眼淚:「……我就知道。」

「……」

「你為什么不給我點准備時間?」竇爭說,「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再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