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明白。」
劉肥認真的說著。
在齊王離開後不久,朝中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御史大夫趙堯被罷免,叔孫通擔任御史大夫的位置。
這在群臣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要知道,御史大夫雖然在三公里地位最低,可再低那也是三公啊,叔孫通何德何能,諂媚小人,也配跟曹參周勃同列?位於群臣之上?
群臣都對這個任命非常的困惑,包括曹參在內,他也不是很看得上這位叔孫通,在群臣離開之後,他留在宣室殿內,勸諫天子。
「陛下,趙堯雖與臣不和,卻是深受先皇喜愛的重臣,他有才能,也沒有犯什么錯,陛下為何要罷免他呢?叔孫通這個人,幾次變換門庭,阿諛奉承,先皇也不喜歡他,曾多次對臣言:叔孫通知禮卻不知禮。」
「他給別人定下的禮,卻沒有一個是他自己所遵守的。」
「像這樣的小人,陛下怎么能給與三公之位呢?」
劉盈有些遲疑,可想起劉長所說的那些話,還是打定了主意,說道:「既然曹相覺得不妥,要不曹相來任命?」
曹參猛地站起身來,憤怒的說道:「我做事,都是為了陛下,陛下怎么能如此說我呢?
這必是唐王所教!」
劉盈大驚,急忙說道:「非唐王所教,這是朕自己的想法。」
曹參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宣室殿。
劉盈呆愣的看著他離去,卻來不及叫住他。
此刻,在椒房殿內,劉長正纏著阿母,苦苦哀求。
「阿母,讓我也去吧我為了這次狩獵,准備了那么久讓我也去吧!求你了!」
「呵,你先前說要去城外狩獵練箭,也就是季布敏捷,險些被你一箭斃命你現在還想跟天子去狩獵?你想弒兄篡位?!」
「咳咳,阿母啊,我跟灌侯練了那么久,射術早就不是原先的水平了!」
「這倒是實話,原先都只是從別人耳邊飛過,現在都是瞄著額頭就去了」
「阿母!!」
劉長有些生氣,他說道:「不過幾次失誤,阿母何以如此看輕我?」
「你還有臉說,這次狩獵,你不許去!等你什么時候沒有失誤,再去!」
就在劉長鼓起臉,憤憤不平的時候,近侍急忙稟告,言曹相前來拜見。
「曹賊一來,准沒好事。」
劉長嘀咕著,呂後瞪了他一眼,讓近侍請曹相進來。
曹參進了殿,雙眼凶狠的盯著劉長,隨即才去拜見呂後。
「曹相前來,可有要事?」
「太後!臣要彈劾唐王,他上言天子,蠱惑聖聽,諸侯干涉國事,這絕非是好事!」
劉長頓時跳了起來,罵道:「國事是我兄長說了算,你這曹賊,是想要架空陛下嗎?」
曹參看都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呂後,認真的說道:「太後,臣一直都是在協助陛下,讓群臣不敢輕視,國事全由陛下定奪,如今唐王所做的,難道不就是想要把控天子嗎?」
「這樣的先河一旦開啟,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可以換三公,但是,必須要是陛下自己想要去換,絕對不能讓外王來干涉朝中之事,哪怕是好意的,也斷然不可!」
曹參無比的嚴肅,他說道:「能斷天下之事的,只有陛下!」
呂後不由得眯起了雙眼,她自然知道曹參這句話不只是說給劉長聽的,不過,她還是贊許的點了點頭,她不是劉盈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曹相所言有理!我會跟唐王說的,請曹相放心吧。」
曹參這才起身,瞪了劉長一眼,說道:「你若是再教陛下做事,我便來教你做事!」
「你這老賊,你且等我年長,看我不把你給哎,哎阿母,疼」
呂後一把掐著劉長的耳朵,「你要把曹相給怎么樣啊?」
「看我不把你領到家里好生款待!」
曹參憤怒的離開了,劉長委屈的看著呂後,低著頭,「我只是想幫兄長」
「他是你的兄長,不是你的孩子。」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震懾群臣就好,不要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還有,不許對曹相無禮。」
「要不是這曹賊有個漂亮女兒,我早就拔了他的胡須!」
「呵,曹相這般痛恨你,你還想娶他的女兒?」
聽到呂後的話,劉長猛地驚醒,他沉思了片刻,問道:「阿母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曹相其實不是真的討厭我?只是政見上的不合,私下里還能當翁婿?」
「絕無可能。」
「額.那阿母覺得我需要多少親兵可以從曹府搶人呢?」
「哎!阿母!我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啊!!」
劉長看著呂後手里的棍子,急忙說道:「那曹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張壬就是他殺的!」
呂後一愣,「你說什么?」
「人真不是我殺的,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件事,不是陳平告訴我的,是曹參告訴我的.他為什么要派人告訴我,不就是想讓我動手嗎?呂產是我派去的,可我沒讓他毒殺張王,我只是讓他嚇唬一下張王,讓他不要自尋死路.」
「反正,不是陳平,就是曹參。」
「不過,我覺得不會是陳平,他要殺人,絕對不會花這么多功夫何況我先前派人去請他幫忙,他也不願意,因此肯定就是曹參殺的!」
呂後似乎明白了什么,隨即,她冷冷的說道:「張壬是病死的。」
「好,好,病死的病死的。」
看到劉長一臉不耐的樣子,呂後冷笑了起來,「被坑了還這般得意.豎子.」
叔孫通還是做上了三公的位置,雖然群臣反對,可天子讓他來做,也確實沒有人能反駁,包括曹參,也沒有當著群臣的面反駁天子,只是黑著臉,眾人都能看出他對這位新的三公不是很滿意。
果然,這位新三公剛剛上任,就開始無底線的來奉承天子。
這廝瞬間進入了瘋狗狀態,化身為天子的惡犬,每次的朝議,他都是盯著群臣,群臣但凡有一點點的禮數不周的地方,他都會大聲的訓斥,他的弟子們也都是如此,時刻盯著群臣,這廝也完全不講情面,誰都抨擊,曹參參加朝議的時候來晚了片刻,他就站在曹參面前,對著他說了近半個時辰的禮。
曹參都被他弄得差點動手。
而叔孫通又將自己的弟子們安插在各個要位上,每日都盯著群臣,仿佛就是盼著他們做錯什么,這樣的御史大夫,實在是太讓人惡心,自從叔孫通當上御史之後,群臣連酒都喝不安穩,就怕叔孫通又在朝議里說什么聚飲為罪之類的屁話。
對,四五個人在一起喝酒,在大漢是違法行為,只是劉邦從來不管這一點,群臣也基本不在乎,只有叔孫通這個狗賊,才會抓著這些東西不放。
劉長終於如願的跟著天子參加了秋狩。
他威風的穿著狩獵所應該穿的衣裳,站在真正的戰車上,欒布來駕車,左右皆是群賢,只是,劉長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小短弓,又看了看那沒有箭頭的箭,氣的破口大罵,「負責狩獵的大臣是誰?!就這么對待諸侯王嗎?!」
「咳,大王,這是太後的吩咐。」
欒布低聲提醒道。
「這玩意,能狩獵嗎?這連兔子都射不死!」
眾人皆低頭,沉默不語,小灌阿開口說道:「這是我阿父建議的!他說大王跟他學射一年,傷了九人,其中一人還是路人,只是在府外趕路,就被您一箭射落他說您勇力驚人,
只是這准頭,是他平生從不曾見過的」
劉長黑著臉,拿起了弓箭,低頭問道:「灌侯在哪里狩獵啊?」
而在此刻,陳府之內,陳平正曬著太陽,吃著茶,神色極為愜意。
「家主,您為何不跟天子前往狩獵呢?」
「不必去,我已經獵過了。」
ps:累殺我也!一天了,啥也沒吃,從醫院回來就開始碼字.一動不動的寫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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