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師傅的師傅不是我的師傅(1 / 2)

蕭何坐在床榻上,瞪著雙眼,怒視著面前的劉長。

劉長手里提著一只雞,笑呵呵的說道:「蕭相,寡人奉太後之令,前來看望您...恭問無恙?」

「大王啊,陛下臨終之前,曾多次說,安大漢天下者,定朕乳虎也。」

「這次本就不該議和,大王為何還要應允呢?!」

蕭何說的很嚴肅,劉長卻笑了起來,「蕭相有所不知...寡人從未有議和之念,其實早在使者拜見陛下之前,我就已經寫了書信,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議和的請求,將書信交給了使者....冒頓看到那書信,大概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那大王為何不反對群臣議和呢?」

劉長一臉的不屑,他傲然的坐在了蕭何的面前,說道:「丞相壞我大事啊!」

「哦?」

「如今是寒冬,再過些時日,匈奴定然全力與月氏作戰...冒頓派遣使者,其實就是離間,離間我與群臣的關系,離間唐國與大漢的關系,同時呢,也是想要有個穩定的後方,從而可以一舉消滅月氏。」

「我旳想法是這樣的,冒頓既然想要看到唐國與大漢不和,那寡人就讓他看到...最好讓群臣都來指責我,讓陛下責令唐國不許攻打匈奴...我非常憋屈的給唐國下令,停止一切針對匈奴的活動....」,劉長忽然笑了起來,「等到匈奴誤以為唐國已經不敢外出,全力攻打月氏的時候...」

「大王就會突襲匈奴在唐國之外的三大部落,將他們全部消滅。」

劉長搖著頭,「奈何啊,蕭相在廟堂里一頓鬧,弄得我計策也無法進行下去了,我唐國如今僅有戰馬四千多匹,若是匈奴不松懈,想要吞掉他在唐國附近的幾個部落,也怕也是不易啊。」

「寡人在接到冒頓書信之後,就想出了這個萬全之策,還提前給張相寫信,讓他做好出征的准備,就等著冒頓送女,放心的去征討月氏來著....寡人還准備跟月氏王提前交流,讓他多牽扯匈奴一會...可惜啊。」

蕭何忽然問道:「這聽起來怎么像是淮陰侯的計策?」

「啊?蕭相是怎么知道的?!」

劉長瞪大了雙眼,驚訝的問道。

蕭何撇了撇嘴,「淮陰侯倒是好計策,他這么做,豈不是用大漢的聲譽來換取唐國的勝利?如此一來,塞外之民只知唐國勇猛,卻以為大漢柔弱....看來,淮陰侯還是沒有死心啊。」

劉長傻笑了起來,「這寡人就不知道了。」

「大王,臣雖年邁,卻並非是朝中那些蠢物,大王不必糊弄。」

「啊?蕭相怎么能這么說朝中重臣呢?他們可都是好人啊...叔孫通為了成就唐國的勝利,甚至冒死前來請求阿母...」

「他們以為是賣了大王換取大漢的太平,結果是被大王賣了換取唐國的勝利。」

「寡人絕非是出賣他人的小人。」

蕭何平復了一下心情,語重心長的說道:「大王啊,臣有一言,望大王銘記於心。」

「蕭相請說。」

「請大王早些成家,多生幾個兒子。」

劉長一時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聽起來怎么像是張相的話呢?

他恍惚了片刻,又問道:「您說什么?」

「臣當初讓大王坐鎮唐國,是因為大王勇武,能抵外敵,宗室多柔弱,請大王多生幾個兒子,壯大宗室,好保衛大漢。」

「哈哈哈,好,好,寡人就聽蕭相你的!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采納您的諫言!」,劉長大喜,拍打著胸口,神色激動。

劉長很是開心的離開了。

而蕭何在看到他離開之後,叫來了一位家臣,顫顫巍巍的將一封書信遞給了他,「將來...等唐王前往封國之後,將這封書信遞給太後,若是太後不在,便給與天子。」

.......

「阿母,我准備明日去迎娶曹家二女。」

看到端坐在自己面前,神色肅穆,言語誠懇的劉長,呂後心里頓時火起,冷冷的看著他。

「這並非是為了我自己,今日我去拜見蕭相,蕭相說當今宗室薄弱,我應當早些成家,多生育幾個子嗣,將來保衛大漢,我這都是為了大漢啊,全無半點私心!」

呂後冷笑著說道:「既然沒有私心,那就不要總是想著曹家女了,我看樊卿就很不錯,既然你有為天下之心,我也不多阻攔,明日我就為你做媒,去迎娶樊卿。」

「啊??」

劉長猛地跳了起來,「阿母,我還年幼,幾個兄長還沒有成家,如何輪得到我呢?這件事,還是往後再提!」

還沒等呂後回話,劉長便迅速逃離了椒房殿。

呂後冷哼了一聲,這才拿起了手里的竹簡,臉色卻愈發的寒冷,書信里的內容,是關於南越的。

當劉長走出了皇宮的時候,三大舍人已經到齊。

劉長心里的不快頓時消失,他笑著走了上去,「你們終於出來了!」

劉長緊緊握著欒布的手,激動的說道:「只是數日不見,我險些以為過去了數年,實在是太想念你了,包括長安群賢,沒有一個不懷念你的!」

欒布聽到這句話,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多謝大王掛念...臣使大王擔憂,實在有罪。」

「哎,沒事,你現在出來了...我們總算可以去縱車了,有人可以撈我們出來了...」

欒布心里的感動頓時盪然無存。

劉長帶著他們一路朝著韓信的府邸走去,又問道:「廷尉的人沒有故意為難你們吧?」

欒布搖著頭,「大王放心吧,那里的人都與我是老相識...不曾為難,時而與他們飲酒,整日愜意,不必再去抓大王...其實廷尉大牢也挺好的....」

張不疑也是開口說道:「是啊...我們原先在長安,整日坐立不安,生怕大王又跑了,大王一旦消失,我們就在長安各地亂跑,受人白眼,大王犯了什么錯,還得被太後和陛下訓斥...唉,大牢里還是挺平靜的。」

「怎么?還想進去多待會?要不要我幫你們啊?」

「還是算了吧,臣若是進去了,誰撈大王出來呢?」

幾個人笑著聊著天,劉長想起了正事,便又說道:「寡人讓尚方打造的馬鞍,你得早些給我取回來,我的那個好兄弟送了我一匹駿馬,那駿馬,真的是好看啊,稍後從師傅那里出來,我就帶你們去看,哈哈哈...」

劉長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寶馬,很快就來到了韓信的府邸門前。

「師傅!!」

劉長叫著沖進了內屋,舍人們站在門外。

韓信淡定的看了劉長一眼,問道:「事情沒有成功?」

「師傅怎么知道的?」

「若是成功了,你應該是大笑著走進來的。」

「還是師傅懂我!」

劉長便坐在了韓信的面前,低聲說道:「蕭相前往皇宮,怒斥群臣,最終還是沒能議和...陛下對那使者說,除非冒頓先道歉,否則大漢絕不與他議和,若是要嫁女,便要提供三千匹戰馬的嫁妝,使者勃然大怒,最後卻只能悻悻而去。」

「可惜。」

「師傅,那接下來怎么辦啊?」

「養精蓄銳,故作疑陣,你要表現出非常憤怒的樣子,讓唐國不斷往邊關派兵,做出即將出兵的模樣...這么一來,冒頓就不敢全力與月氏,丁零作戰,牽扯的越久越好...」

「好,我這就給張相下令。」

「還有,我有一位朋友,想要來見我,只是,此刻我無法出去,也沒有人可以進來,你可以代替我去拜訪他。」

「啊?又是朋友?不會又是蒯徹那樣的人吧?」

劉長臉上滿是不悅。

韓信看到他這個樣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見了就知道了。」

「哼,最好不要是蒯徹這樣的人,否則,我非將他烹了,再將他的家人抓來修唐王宮!

劉長領著三位舍人,來到了長安城南的一處普通民居之前。

「是這里吧?左側第三座房子?」

「大王,就是這里。」

劉長這次令欒布去叩門,劉長在門口等了片刻,東張西望,這里是一個很安靜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少,也聽不到犬吠,無比的安靜,劉長等了片刻,沒人開們,便煩躁的上前准備再次叩門,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老農,這人穿著朴素,皮膚黝黑,眼神渾濁無神,典型的大漢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