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驚恐的賈誼(1 / 2)

當劉長重新返回宣室殿的時候,天子正在與皇後膩歪。

看到劉長到來,皇後急忙起身,端坐在一旁,劉盈則是尷尬的笑了笑,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不愛稟告,總是一頭就闖進來。

在這段時日里,呂後與劉盈,還有曹皇後的關系都很微妙。

呂後對劉盈,那意思大概就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呂後真的是為劉盈做了很多,自從劉邦駕崩之後,呂後乃至劉長,甚至是群臣,都是想著要盡快給這位新君樹立威嚴,讓他繼承劉邦之大統,更好的治理天下,可是,劉盈確實是讓不少人失望了。

劉長倒是無所謂,願意陪伴著兄長,一次次的幫著他改變,幫著他成長。可呂後就不是這樣了,她的容忍是有個度的,她讓宣義這般的鷹犬跟隨劉盈,又幫著劉盈一手扶持了綉衣使者,還讓屢次冒犯自己的王陵做了國相。

可事實證明,盡管有這么多的輔助,劉盈還是無法管束好他們,王陵急著鏟除呂家勢力,大漢天子居然對此一無所知,王陵在廟堂里公然提起要讓太後離開皇宮,劉盈無動於衷,當雙方真正撕破了臉,呂後用最快的速度誅殺數個大臣,罷免王陵,清楚他的軍中勢力的時候,劉盈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這件事讓太後無比的憤怒,你的宣義是干什么用的?你的綉衣是干什么用的?你的外戚是干什么用的?你想讓弟弟一輩子給你當爹嗎?

大怒之下,呂後便將所有的權力都收回己身,劉盈完全被呂後所架空。

呂後雖然決定親自撫養長孫,可對曹皇後也沒有采取過分的手段,她拉攏曹皇後的兄長,同時又重新重用曹參,周勃等人,甚至還清除了宮中對皇後不利的後妃。

劉盈並不是一個有很大野心的人,他只不過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想讓阿母那么的操勞,在太後執政之後,他外出了幾次,看到長安的景象,多次感慨:「朕遠不如太後。」,他是個善良而又簡單的人,沒有太多的心思。

至於皇後,在太後動手之後,她也果斷選擇歸順,堅定的站在太後這邊,太後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是時不時讓劉長帶著長孫去見她,多安撫她,改善了一下婆媳關系。

看到披甲的劉長,劉盈笑著招了招手,「長弟!快來!」

劉長嚴肅的坐在了劉盈的身邊,劉盈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多虧有我家乳虎在啊!皇後你是不知道,朕當時真的不知說什么了,長實在是讓朕太驕傲了,朕當時恨不得拉著他的手,四處跟眾人說,這便是朕的長弟!」

「朕家長弟有項籍之勇啊!」

劉盈非常的開心,仿佛那舉起大旗的就是他自己一樣。

從小到大,劉盈都是這樣,他從不嫉恨任何人,尤其是親人弟弟們取得成就,他總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劉長看著他,眼眶忽然泛紅,「二哥。」

劉盈頓時手忙腳亂,他急忙擦拭著劉長的眼淚,「長弟,不要哭!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負你?!誰?!」,盡管如今的劉長能一手將劉盈舉起摔在地上,可劉盈卻依舊質問著,在他的眼里,劉長似乎還是那個哭著需要自己保護的幼弟。

「二哥阿父不在了四哥,五哥,六哥他們去了封國如今在皇宮里,就剩下了我們這幾個你整日酗酒尋歡作樂你看看你的臉,看看你的身體你也要棄我而去嗎?」

劉盈頓時呆楞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一時間居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朕不會的」

「我會好好看著陛下長弟,

你不必擔心,再也不會這樣了。」

曹皇後這才開口,平日里,她不能這么說,否則便有妒婦的嫌疑,皇後母儀天下,豈能善妒?可劉長這么一開口,她就能往下說了。劉盈呆愣的點點頭,「長弟,朕之過錯朕不該如此。」

看著劉盈眼里的落寞,劉長其實也知道,劉盈只是用酒色來麻痹自己。

他是沒有那么大的野心可他畢竟是一個皇帝啊。

劉長認真的說道:「二哥,以後阿母所處理的奏表,你有時日便借來觀看我記得,我年幼的時候,想要炸礦,眾人都覺得我做不到,唯獨兄長相信我可以我向你訴苦,說阿母都不相信我你告訴我,若是想要取得他人的信任,就要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可以做到。」

「兄長的話,我一直都是銘記在心里的。」

劉盈重重的點著頭,「好,以後朕會去借閱。」

「二哥可以常常外出,去各地巡視,當然也可以像阿父那樣,常常去拜訪大臣,跟他們交談二哥,阿母從來就沒有厭惡過你你已經很久沒有去看望過阿母了阿母總是看著祥發呆,偶爾會說出一個盈字二哥實不該傷阿母之心。」

劉盈雙眼一紅,掙扎著起身,哆哆嗦嗦的便朝著門外走去。

皇後正要起身,劉長卻朝著她搖了搖頭,皇後又坐下來,看著劉盈離開。

「長弟啊多虧了你啊,多虧了你啊。」

曹皇後無比的欣慰,她擦拭著眼淚,「好在還有你若不是你,我真的都不知該怎么辦陛下也不聽我的。」

「嫂,無礙很多事,只要說開了就好。」

曹皇後又問道:「聽聞你今日在長信殿立旗,使得南越膽寒?」

「哈哈哈,南越王算什么,他雖然在南越,可他的宗族可都在趙地,若是惹怒了我們,便挖了他先祖的墳!」

曹皇後急忙說道:「不可啊怎么能動人先祖呢?這不是君王可以說的話。」

「我的師父說,對敵人就不能有半點的憐憫,也不能講任何道義。」

曹皇後看著他,遲疑了片刻,方才提醒到:「南越王乃真定趙真定趙。」

「真定趙又如哦寡人想起來了那還真不能挖。」

椒房殿內,呂後正在批閱著奏表。

忽然,一個人踉蹌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呂後抬起頭來,面前站立著的正是劉盈。

劉盈呆呆的看著那發色灰白的阿母,猛地跪在了呂後的面前,哭著叫道:「阿母。」

呂後大吃一驚,急忙看著他,「出了什么事?莫要哭?出了什么事?」

劉盈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哭著,呂後想要將他扶起,劉盈卻將頭埋在呂後的肩膀,繼續大哭,呂後渾身一顫,一只手輕輕抱著懷里的孩子,低聲哄道:「不要哭了不要哭跟我說出了什么事?」

做好事不但要留名,還要朝著眾人喊出來的劉長,此刻穿著盔甲,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皇宮。

「大王!」

舍人們紛紛拜見。

「啊?你們也知道我立旗之事了?」

「嗯???」

劉長邊走便笑著講述著自己干的大事,周圍的舍人看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不對勁,欒布開口說道:「大王這事可不能亂說啊」

劉長一愣,憤怒的說道:「寡人何曾說過假話?這就是真事!若不相信,可問滿朝公卿!」

張不疑大喜,急忙走上前來,大聲的說道:「恭賀陛大王!!賀喜大王!!」

「你又是什么意思?」

張不疑咧嘴一笑,說道:「牙門旗折,主大凶,有漢家覆滅之意,而扛旗者乃大王,此有大王代」

「張不疑!你是什么意思?!」

召平憤怒的打斷了張不疑,張不疑說道:「我也沒別的意思,這風或許就是隱喻匈奴,而大王抗旗,當然就是大王肩扛天下,抵御外敵!」

召平說道:「大王不要聽此人胡說,大王立旗,其中意喻,是指大王將輔佐陛下,扶持大漢,有為陛下安固江山之意也!」

張不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多說。

「寡人從來都不相信這個!」

「其中諸多玄妙,不可不信啊。」

不管劉長怎么想,反正這幾個舍人都認定,大王是身懷天命的,不過,他們所想的天命大概不同,有的想讓他安天,有的想讓他認天作父。劉長沒有想那么多,只是咧著嘴走向了韓信的府邸。

做了這般大事,不能及時讓他人知道,哪還有什么意思呢?

當劉長開開心心的吹起自己單手扶旗的時候,韓信卻是目瞪口呆,他再次打量著面前的劉長,看了許久,一言不發,這眼神盯得劉長都有些心里發毛,他狐疑的問道:「師父怎么不說話呢?」

「長啊你可知,此主何事?」

「哎呀,你們怎么都關心這個啊,我扶起了牙門旗啊,那么大的牙門旗,這難道不勇武嗎?」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