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因為我真的有一座學宮(1 / 2)

劉長嘟囔著嘴,臉色有些委屈。

「阿母不愛我!」

「對,對,你今日才知道嗎?」

呂後嫌棄的說道,劉長卻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嘟著嘴。

呂後長嘆了一聲,方才揮了揮手,劉長這才笑呵呵的側身躺在了阿母的懷里,呂後都覺得這廝有些沉重,無奈的伸出手來,撫其背,罵道:「你都多大了,還要我撫背部!我這手都夠不著了!!」

「我不管,縱然將來年過花甲,阿母也得給我撫背!」

「怎么不讓曹姝來撫背呢?」

「咳咳,阿母說什么呢!母子之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啪」

呂後拍了一下劉長的頭,罵道:「你也知道羞恥啊?」

「阿母啊...跟我去唐國吧。」

呂後手一顫,方才說道:「被你氣了十幾年...你還想氣我多久?你不在,我倒是能清閑一些。」

「阿母...有些時候,我真的很想去唐國,我想去建功立業,去草原上與冒頓比試比試!想自由自在的在太原縱車縱馬...」,劉長的眼里滿是向往,「我想讓大臣們給我做最好的戰車,親自去搶匈奴的羊,燒了他們的旗幟,用以烤羊...想治理好大唐,讓唐國百姓都感激我!」

「我想一路奪取匈奴的龍庭,在最上頭撒泡尿!」

「我要所有人都敬重我,所有好友都聚在我的身邊,整日設宴,喝完酒吃完肉就去殺敵,殺完敵就回來喝酒吃肉!」

「我想娶所有好看的女子,生一群生龍活虎的兒子,帶著他們去玩!」

聽著兒子講述那令人頭大的夢想,呂後卻沒有生氣。

「那你去吧。」

呂後認真的說道:「記得將奪來的匈奴王旗送來長安,我會親自鋪在椒房殿宮門前。」

「可是我舍不得阿母。」

「就算我做成了這些事情,若是沒有阿母聽我炫耀,那還有什么意思呢?」

劉長打著哈欠,又說道:「最好阿母能跟我一起去唐國...到時候,國內的事情就交給阿母來操辦,征戰的事情就交給我,我們母子一心....」,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很快,他就酣睡了起來,輕輕打著呼。

呂後低著頭,看著懷里的兒子,眼神落寞,又拿起了面前的竹簡,繼續看了起來。

如今跟著劉長離開,那完全就是將大權交出。

就算將大權交給皇帝,大漢太後,又豈能跟著藩王居住?那是讓天子陷入不孝的境地,若是那樣,劉盈都該給天下謝罪。

可劉長這個性子,他又能在長安待多久呢?

呂後不由得的沉思著。

當劉長醒來的時候,呂後還在批閱著奏表,劉長揉了揉雙眼,「阿母,要一起吃飯嗎?」

「我還不餓,你先去吃吧。」

「哦。」

劉長走出了椒房殿,朝著自家的厚德殿走去,剛走出門,就看到一個老頭拄著拐杖,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劉長主動讓開了身位,讓這老人先過,劉邦在時,就曾多次告訴他,唯老幼殘不可欺。

劉長始終都記著阿父的話,平日里,若不是主動招惹他,他對老人也還是很客氣的。

看到劉長讓路,那老人停了下來,朝著劉長輕輕一拜,劉長也笑吟吟的回禮。

老人這才走進了椒房殿內,劉長好奇的看著這人,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這人不倚老賣老,對自己也挺客氣,人還不錯,不像廟堂里的那些老臣一樣趾高氣揚的,用鼻孔來瞪人。

當初那位戴侯,年紀也不小,在劉長前往質問的時候,倚老賣老,各種羞辱,結果劉長拽著他的胡須,一路將他帶著拖到了前院,痛打了一頓。在大漢,不尊老是非常嚴重的罪名,幾乎可以讓你身敗名裂,不過,唐王嘛,這就不算什么了,反正唐王很早就身敗名裂了,身敗名裂都不足以來形容他。

罄竹難書,這位可是喝大了便去高皇帝廟里哭訴,被官吏阻攔後還還手毆打官吏的狠人啊。在不孝的罪名面前,不尊老又算個什么呢?高皇帝逝世之後,每個月天子都會前往祭祀,因為大漢有著嚴格的祭祀時間,可這位不同啊,想去的時候連著三四天都去,不想去了連著數個月都不去。

劉長回到厚德殿的時候,張卿正在領著人為他收拾東西。

倒不是劉長要去哪里,只是劉長天生就具有某種拆家屬性,劉長在厚德殿里待上三天,這里就直接變成垃圾堆,太後甚至還多派了幾個人幫著他收拾,這廝進了殿,脫了上衣,直接就丟在一旁,也不整理,坐在榻前,便讓張卿弄些吃的來。

「大王,今日有大賢至,可以備禮。」

張卿在皇宮里的人脈很廣,有什么消息,總是能在第一時間通知給劉長。

聽到這句話,劉長便想起了剛剛擦肩而過的那位老人,問道:「是哪位大賢?」

「此人喚作浮丘伯,乃大儒也,治詩,先前曾在楚國為楚王師...後游歷各地,為太後所召,前來長安。」

「治詩?詩有什么可以治的?毫無用處!」

劉長很是不屑,張卿卻笑著說道:「「不學詩,無以言,儒家治詩,並非是做詩,而是以其為國事所用...」

「知道了,知道了,飯呢?怎么還不上?」

當劉長走出皇宮的時候,舍人們早已等待著。

欒布和賈誼看起來有些激動,急忙上前,問道:「大王可曾見過浮丘公?」

「見了一面,但不曾言語...這個人的名聲這么大??」

「浮丘公乃是天下聞名的大儒,叔孫公亦不能比。」

「那比之我師如何?」

欒布和賈誼略微遲疑,欒布沒有開口,賈誼卻耿直的說道:「吾師不拘小節,故而聲名不如浮丘公!」

「哦?」

劉長有些驚訝,一旁的張不疑急忙上前,「大王?我去准備繩子?」

「張不疑!你欲何為?!浮丘公近百之人,你怎敢無禮?!」

「我非他意,只是想要綁只羊送給這位大賢...大王,你就說吧,這個人賢不賢?夠不夠賢?」

張不疑直勾勾的看著劉長,就等著他下令,一旁的季布卻緩緩開口說道:「太後親自召見此人,定有要事。」

太後舍人說的很明白,這人太後還有用,不是伱們可以動的。

張不疑卻不在乎,只是等著劉長下令。

賈誼急忙說道:「大王啊,這位浮丘公,為人正直,博學,四處教授弟子,有教無類,連師父都非常的敬重他,更有人說他曾跟隨荀子求學,這是真正的大賢,跟大王您的群賢不同,可不能無禮啊!」

劉長眼前一亮,「哦?真正的大賢?」

賈誼正要開口,欒布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隨即說道:「大王,不賢,不賢,就是個作詩的,啥也不會...沒什么用。」

賈誼大怒,正要質問,欒布卻示意不許他說話。

「只會作詩,那就算了...去師父府中!」

劉長傲然的上了馬車,張不疑駕車,眾人一同出發,欒布和賈誼走在最後,賈誼不悅的問道:「您為何要對浮丘公不敬呢?」

「當初留侯前來長安...大王險些就將他綁回唐國了..你跟隨大王的時日還短,你不明白...那浮丘公那般歲數,若是大王也要綁回去,豈不是要出大事!」

賈誼目瞪口呆,「大王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就告訴我,什么事是大王做不出來的??」

兩位儒者當場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統一口徑,絕對不能讓大王覺得這個人是賢才,這位浮丘公年紀很大,比張蒼都要年長,若是劉長對他無禮,那就是得罪整個儒家,這可不行啊。

「學了這么久?為什么什么都不會?!」

韓信憤怒的質問道。

劉長委屈的回答道:「師父,您倒是問您教過的啊,您總是問我沒有教過的,我咋知道?」

「難道你將來去征戰,也要隨時去翻閱兵法,或者派人來給我送信詢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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