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這是如意干的!(1 / 2)

王夫人此刻目瞪口呆。

她完全不認識面前這位近親,只是狐疑的打量著他,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自己真的有個叫王錯的近親嗎?

看到王夫人沒有回話,王錯痛心疾首的說道:「大姊,你怎么不認識我了,我阿父從前常常帶我去你家的,你還給我摘桑葚..我阿父後來就離開家鄉了.我阿父是大姊的仲父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劉長傲然的坐在上位,也不理會他們。

王夫人看著面前這年輕人,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但是看他竟說的這么詳細,也急忙說道:「想起來了,不知仲父可還好?」

「阿父他很好他還常常回憶家鄉呢.只是身體不適,否則定然要回去的」

兩人頓時便聊了起來,聊的越發的親密。

王錯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在他的引導下,王夫人不斷的回憶著過往,王錯便按著她所說的進行配合,說到最後,王夫人甚至都真的回憶起了自己當初好像真的有這么一個幼弟,想起自己與他上樹摸魚,想起自己有位仲父,常常前來家里,與阿父飲酒

王夫人的眼眶泛紅,看著自己這位離別許久的幼弟,險些淚崩。

劉恢也是有些驚訝,他看著王錯,問道:「你是何時有了這么一位舍人?」

「兄長不知,這幾年里,我在各地召集有才能的年輕人來擔任我的舍人.准備都帶回唐國委以重任,像這位王錯,便是其中佼佼者,他可是我唐國未來之國相啊!」

劉長笑著說道,王錯急忙拜謝,連稱不敢,而王夫人也為這位多年不見的幼弟而開心。

宴席里唯一沒能開心起來的,就只有呂夫人了。

呂夫人板著臉,臉色愈發的糾結。

若只是一個寵妾,呂夫人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畢竟她的身後,還站著呂後,可若是與唐王有關聯,哪怕只是他舍人的近親,那也得多想想,唐王是個極其護短的人,若是得罪了他,斷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就在她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曹姝趕來了。

「大王見到梁王,連臣妾都給忘卻了。」

「不是忘記,只是看你路上疲乏,所以讓你先去休息.」

劉長起身,眾人也紛紛起身,呂夫人滿臉堆笑,拉著曹姝便親切的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低聲交談了起來。曹姝出身顯赫,加上唐王的這層關系在,儼然成為了呂夫人也需要討好的對象。

劉長此刻卻跟劉恢攀談了起來,兩人聊起了以往的諸多趣聞,又說起了國事。

「兄長,你梁國治理的很有問題啊.地方官吏多欺辱百姓,那些所謂的良家子也是這樣,農忙的季節,官吏們卻押著耕牛,故意不發給百姓,進行勒索,我這一路上,看到的問題太多了,伱是怎么治理梁國的?怎么就治成了這個樣子?」

劉恢被說的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我們兄弟剛剛相見,是不該說這些的.但是,這些問題拖一天,都不知會有多少人遭難!」

「兄長身為大漢諸侯王,不嚴厲治理國家,整日在皇宮里陪伴妻兒,何不去做個徹侯呢?」

劉恢被劉長訓斥,也沒有半點的不悅,只是說道:「寡人以後會嚴厲治理的.」

「身為諸侯王,未必需要事事親為,梁國現在的國相是誰呢?」

「寧陵侯呂臣。」

「呂臣啊,我認識他,當初他在北軍任職,天子賜我五百親兵,就是他領著我前往南軍大營。」

劉長說著,便看著呂夫人,曹姝她們,說道:「我們還有國事要商談,你們可以去別殿敘話。」

她們自然也不敢打擾,包括王舍人在內,眾人都離開了,殿內便只剩下了兄弟倆。

劉長說道:「可令此人出來拜見。」

劉恢這才派人去將國相請過來。

呂臣雖然也姓呂,可是跟太後宗族是沒有什么關系的,這是一位寡言少語的將軍。他拜見了兩位大王,這才跪坐在了一旁,劉長卻皺著眉頭,不悅的問道:「呂公可為自己想好了安葬之處?」

呂臣一愣,他分明記得,上次與大王相見的時候,大王還笑吟吟的喊自己仲父。

「請大王恕罪!」

呂臣急忙認罪。

劉長眯著雙眼,問道:「閣下可知蒯徹是怎么死的嗎?」

「聽聞是被大王所殺,不知因何罪而受誅。」

「此人有意包庇自己的門客,縱然他們行凶,不嚴加治理,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從而被寡人所烹殺!」

「我來梁國,發現梁國上下,不遵漢律,官吏奸惡,竟無人能治,你這個國相,是干什么吃的?!」

呂臣板著臉,說道:「此皆臣之過也。」

劉恢此刻卻有些不忍心,他無奈的說道:「長弟.國相幾次前來勸說,是我沒有聽從他的話這不是他的過錯,這是我的」,呂臣依舊板著臉,劉長卻不由得搖著頭。

其實劉恢的性格與劉盈酷似,他們都很善良,寬厚,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劉盈是有著很大志向的,雖然能力不夠,卻也是在嘗試著做好,嘗試著讓自己成長,而劉恢沒有什么志向,只想著陪伴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因此在國事上,能不做就不做,能少做不多做。

這樣的想法倒也符合無為而治的某些方面,可是過於寬松的手段卻導致國內諸多不法奸賊做惡,國相呂臣,之所以被派到地方來,是因為他是王陵的擁護者,太後不喜歡他,而沒有賜酒,卻是因為此人不善言辭,沒有太多的想法,很直,但是不剛。

像這樣的國相,若是在劉長,或者劉恆他們的手里,能發揮出堪比宣義的作用來。

可若是在劉恢,劉盈的手里,那就真的變成閑相了。

劉長忽然皺起了眉頭,大聲說道:「不能讓君王聽取自己的諫言!這是國相的過錯,豈能怪罪到君王的頭上呢?!」

「欒布!」

「大王!」

劉長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那呂臣,大叫道:「將這廝拖下去,笞二十!!」

劉恢大驚,急忙抓著劉長的手,說道:「長弟,不可啊,呂相年紀也不小了,如何能受的住啊!寡人一定改正,長弟啊!!」

欒布可不理會這些,拉著呂臣就往外走,呂臣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大叫了起來,「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

呂臣就這么被拖了下去,很快,外頭就傳來了呂臣的哀嚎聲。

呂臣每哀嚎一下,劉恢的心就仿佛顫了一下,他苦苦哀求,可劉長就是不為所動,看到劉恢都快急哭了,劉長這才下令,十下就夠了,不必再打了。

當呂臣被丟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呂臣看起來很是凄慘,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劉恢心痛的看著他,呂臣卻堅定的說道:「大王,身為國相,不能讓您查明奸臣,使得國內惡人橫行,這是我的過錯,我甘願受罰!」

劉恢仰起頭來,「何至於此啊?」

劉長不屑的說道:「我只不過是打了他幾下,再過一段時日,若梁國還是這樣,被廟堂所得知,那就不只是挨打的問題了,呂臣等大臣會被處死而若是這樣,那兄長便是罪魁禍首!」

劉恢猛地驚醒,他急忙說道:「寡人知道了,寡人會治理好梁國的,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了!」

說實話,劉恢其實治理的還不錯,雖然吏治有些問題,可梁國百姓起碼能吃飽飯,在如此寬松的社會氛圍之中,百姓失去了很多的枷鎖,國力發展迅速,而梁國百姓也是非常的愛戴這位梁王,主要問題就是在吏治上。

劉長吃飽了飯菜,這才帶著曹姝前往別殿休息。

舍人們即刻出現在了劉長的面前。

劉長笑呵呵的看著面前的晁錯,「不錯啊你這厲害啊,幾句話便讓王夫人都多了個弟弟!」

晁錯卻低著頭,笑了笑。

「你實在是太懂寡人了,寡人還擔心張不疑會弄砸呢,沒想到啊,寡人都沒有多說,你就已經想明白了,晁錯啊,晁錯,你是一個奇才啊!」

聽到這誇贊,晁錯的臉色卻變得很不對勁,他板著臉,說道:「大王.其實這是賈誼所說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