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求仙算什么昏君呢?(2 / 2)

欒布拽著劉長的手,眼里滿是驚恐。

他早知道自家大王是個昏君,但是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家大王能昏到這個地步,這才立冠就准備要煉丹了,那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派人出海去尋訪仙山啊?

看著欒布那驚恐的眼神,劉長無奈的搖著頭,

「他們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相信呢?我不是要讓他們煉丹,我是准備讓他們去尚方,先前尚方不就是在忙著要提升火葯威力嗎?這些人是做試驗的好手啊!」

「大王要讓他們煉火葯??」

欒布狐疑的看著劉長,當初劉長通過火葯去炸礦之後,火葯在各地逐漸普及,都是作為開礦的工具,只是那威力實在太小,完全無法運用在其他領域里,實在是令人頭疼。

劉長叫道:「我唐王是什么人?何曾說過謊?你大可放心!」

「大王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是不敢相信啊「

「總之,大王勿要被這些方士們所欺騙,他們懂什么仙丹呢,都是騙人的而已大王不能因此而誤國」

欒布啰里啰唆的說了起來,劉長滿不在意,「我知道!我知道!」

劉長返回厚德殿還沒多久,便有近侍找到了他,讓他即刻前往長樂宮。

「豎子!!誰讓你召集方士來煉丹的?!」太後揮舞著手里的木棍,盯著面前的劉長,憤怒到了極點。

「這個欒布,怎么開始學起季布了?」劉長罵道。

「豎子!我讓你跟著蓋公讀史,你就讀了這些是吧?」

「不是阿母啊,我真的是想讓他們煉火葯啊不是煉丹。」

劉長解釋著,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阿母!您可不能派人去殺公孫臣啊!這廝我還有重用!」

呂後有些遲疑,家父漢高祖愛好中文*首發「當真不是煉丹?」

「哎!你們怎么都不相信我呢!我練什么丹啊,寡人這才立冠啊,就是煉丹也得等到花甲吧!」

呂後若有所思,叫來了近侍,吩咐了幾句。

「長啊身為帝王,不能沉迷這些你阿父,病重之時,甚至都不願意醫治,更無長生之意這是你阿父唯一的長處了,你要效仿!」

「哈哈哈,阿母是說阿父一無所長,就是不怕死唄?」

呂後瞪了一眼劉長,「不許如此說你阿父!「

「這不是阿母說的嗎」「我說可以,你說不行。」

「阿母何時開始變得如此愛阿父了?」

呂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道:「你知道張良為什么要來嗎?」

「有人請他過來的唄。」「那你覺得是誰?」「陳平!」

劉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太後眯著雙眼,不悅的說道:「你雄心勃勃,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群臣都害怕你會毀大漢」

「他們那是放屁!他們都老,不肯進取,便想要拖我後腿!」

太後搖了搖頭,「他們的擔心,也無不道理你性子太急,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窮兵黷武,若是沒有人拖著你,大漢說不定還真的會滅亡在你的手里。」

劉長滿臉的不服氣,卻沒有反駁。「張良是他們找來拖我後腿的嗎?」

「不是,是來保護群臣的他要是不來,你

那個舍人就要真的跟群臣一同去死了長啊,這朝中大臣,不能只是靠強硬的手段來鎮壓你明白嗎?」

劉長復雜的看著阿母,「阿母,別人我不好說,可是比起你,我的手段還是比較溫和的吧?66

「你跟我不同我得不到群臣真正的擁戴,但是你可以朝中需要有人推著你前進,也需要有人拖著你你不要再對群臣出手,想要動手的人,陳平和張良已經送走了留下大臣們,都是你可以用的人。」

「陳平和張良動的手??他們也開始搞賜酒這一套了??陳平也就算了,他本來就是個惡人,可留侯呵,我還以為他不是阿母這樣的咳咳,阿母,您繼續說。」

太後強忍著心里的怒火,「好好管束你的舍人,不要急著替換如今的大臣。」

「張良既然為了兒子出來了,那就不能再放他回去了,讓他安心在長安教安」

「對了,我正想要問這件事呢,安怎么會拜留侯為師呢?」

呂後聽到這句話,盯著劉長看了許久,問道:「這是留侯自己請求的,你覺得是什么原因呢?」

「難道是寡人的大功德打動了他?」

「呵,群臣大概是怕再出一個昏君吧。」劉長頓時明白了,他點著頭,認真的說道:「對,有阿父那個昏君,群臣自然是不想見到第二個!」

「是第三個昏君。」

「不至於,阿母,大哥雖然有些好色,有些愚笨,有些軟弱,沒有什么謀略,死讀書可他還是個好皇帝,不能算昏君。」

「哦,是我說錯了,是怕出第四個昏君。」說完了張良的事情,太後又說起了韓信。

「你對韓信太過信任了他雖然是你的老師,但是你不能不防,你任命他為太尉,我不管,

但是,不要總是讓他外出讓他不要獨自統帥大軍,他若是要謀反,你攔不住他。」

「哦阿母你放心吧,打仗我是不打過他,可論謀反,張不疑就能完虐他了」

「這次他打了勝仗,你可以再次加封他為侯,可不要封在外地了,就封在長安,做個長安侯66

吧。

「長安侯??那盧他之他阿父怎么辦?」「那就在長安附近隨便找個地家父漢高祖愛好中文*首發.不要太遠。「

「我知道了。」

呂後不會相信任何人,多年的經歷讓她養成了多疑的性格,就是張良教導劉安,她都會派人去偷聽,然後警告張良,你在教什么,我這里可是一清二楚的,不要亂說話。

劉長坐在呂後的身後,很是別扭的捏著她的肩膀。

至於為什么別扭是因為劉長太高了。

在劉長面前,年邁瘦弱的呂後真的變得跟孩子一樣,對比實在是太明顯。

「別按了來吃飯。」「哦。」

劉長乖巧的坐在呂後面前,迫不及待的就要拿刀去割,呂後卻一把拿過刀,熟練的將肉分成了好幾塊,放在了劉長面前的案上。

「阿母我自己來吧」「你會割到手的。」

「我割人頭都不曾割到手.」

劉長低聲嘀咕了起來,不滿的拿著阿母割好的肉吃了起來,邊吃邊嘀咕著。

「你大姊多久不曾來過了?」

劉長一愣,急忙笑著說道:「聽聞賈誼有了孩子,定然是去幫他們帶外孫去了。」

呂後並沒有說話,滿臉的滄桑,轉過頭來,看了看窗。

「阿母啊祿那豎子居然還立了軍功,您不知道吧?這廝也是走運,在運糧的時候居然碰到了兵敗逃亡的一個骨都侯,不過,他是不適合繼續在戰場待著了我已經下令讓他回來了」

「您還記得那個蕭延嗎?就是蕭相家的次子,王相居然提拔他做晉陽令王相很喜歡他,說他做事本分,勤勤懇懇」

殿內,唯有一對母子,母親安靜的聽著兒子喋喋不休的講述著趣聞,只是默默的割好幾塊肉,放在兒子的面前。

劉長一直待到晚上方才離開,當他回到厚德殿的時候,曹姝和樊卿早已在等著他了。

劉長是被忽然帶走的,又去了這么久,她們都有些擔心。

樊卿忍不住問道:「長,太後說了什么呢?怎么談論了這么久?」

「哦,沒啥,就是說阿父一無所長」「啊??」

「無礙,安那豎子呢?」「去了留侯府。」

劉長點點頭,忽然,他依稀聽到了什么,皺著眉頭,仔細聽了許久,忽然問道:「這是什么聲音?怎么那么像阿父高歌??」

曹姝和樊卿認真聽了片刻,曹姝無奈的說道:「聽聞是祥偷了陛下的馬車開出皇宮了大概是陛下正在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