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什么叫驚喜??(1 / 2)

社長排門告示,但有的差使無推故,這差使不尋俗。

一壁廂納草也根,一邊又要差夫,索應付。

又言是車駕,都說是鑾輿,今日還鄉故。

浩浩盪盪的一行人走出了長安,沿路的縣鄉即刻開始做准備,不敢怠慢,前頭那儀仗甚是豪華,打頭的旗幟迎風飄揚,郎中開道,紅漆的叉,銀鍍的斧,先後便又是幾輛立車,車吏披甲持弩。

但見一車,曲柄的黃蓋,一個魁梧壯漢坐在其中,撫摸著胡須,斜視眾人,目中無物,車前是侍中吏,車後則是持長戟的衛士,再往後還有數輛車,還有一輛龐大的,足足有六匹馬來拉乘的大車,正不慌不忙的前進著。

這副昏君的標准出行配置,當然就是劉長了。

「大王,安車舒適,何以坐立車?」

駕車的呂祿很是困惑,他剛剛從趙國回到長安,便又接到差事,要為劉長駕車,這方面,他自認還是有才能的,起碼比夏侯灶那廝要做的好,不過,走出了沒多久,劉長便又換了車,要坐立車。

「阿母在車內休息,寡人不願打擾,故而坐立車。」

劉長說著,呂祿不由得誇贊道:「天下孝子,莫有如大王者1

「什么啊,大母要仲父讀書,仲父不肯,故而逃出安車1

正在騎著駿馬,享受著縱馬樂趣的劉祥聽不下去了,即刻開口反駁道。

劉長瞥了一眼這豎子,這豎子不打是不行了,等到下一個縣,還是得抽出時日來狠狠揍他一頓。

呂祿笑了起來,又看著他,「河西王怎么也出來了?」

「我是跟仲父學的1

呂祿笑著說道:「大王,此子甚是類您啊1

「放屁,這廝類趙王,不學無術,寡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跟著蓋公通讀黃老,開始鑽研聖賢之學,頗有所得了1

呂祿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當初我們聚在一起,辯論經典,通讀詩書,作文作賦,暢談治國之道,這是如今的孩子們所不能比的。」

劉祥一愣,驚訝的看著他們兩人,「真的假的?你們年幼的時候真的是這樣?」

「那是自然,寡人年幼的時候,便是聚集了長安群賢,整日鑽研學術,哪里像你們這般混賬。」

「那也太無趣了。」

劉祥低聲的嘀咕道,心里卻忽然有些慚愧,想起來,他長這么大,就沒有做過正事,一直都是帶著弟弟們偷雞摸狗,不成想,原來仲父們年幼時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本事,自己怎么就做不到呢?

就在這個時候,啟也騎著馬,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他們的身邊,拜見了仲父。

「你怎么也跑出來了?」

「哦,大母跟安在辯論韓子,我起初還能聽得懂,後來干脆就聽不懂了,便找個了理由跑了出來。」

呂祿感慨道:「安類父也1

劉啟看了看前後,罵道:「這些侍中之類的為什么還要跟著來呢?柴將軍交代我們,說讓我們好好收拾這些作婦人狀的1

呂祿臉色一黑,「首先...這侍中郎中未必都是作婦人狀的...不能以偏概全埃」

呂後的心情看起來非常的不錯,她確實已經很久都沒有外出了,這次外出,她一直都在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看著那連綿不絕的耕地,繁華的城池,往來不絕的商賈,太後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在皇宮里,太後看起來總是有些暮氣沉沉的,而這次出來,仿佛年輕了許多,在休息的時候,她甚至丟掉了拐杖,在幾個孫子的陪同下走到耕地里,跟當地的百姓詢問收成。

百姓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大人物,支支吾吾的,可是當這位老嫗熟練的說起了耕作的技巧的時候,這些百姓們卻覺得很是親切,「不知貴人也事農桑?」

面對底層百姓和面對王公將相的呂後,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歷史上的呂後,在上台之後的一系列政策包括:舉民孝悌,力田者復其身,以免除徭役為優惠措施,來鼓勵農民從事生產。減田租,復十五稅一。修改漢法,廢除誅三族罪,妖言令。減刑,頒布贖罪法,制定戍卒歲更,除挾書律等等。

這跟她殘酷的對待王公貴族,甚至是殘酷的對待親生兒子,親生女兒的風格截然不同,這是一個相當復雜的人。

直到如今,劉長在廟堂的威懾,還是遠遠不如太後,畢竟劉長很好哄,便是得罪了他,說幾句好話還是能活命的,至於太後嘛....若是沒有王陵那樣的本事,最好還是不要得罪,這完全就是漢初壓在眾人頭上的最大反派嘛。

呂後牽著安的手,其余兩個豎子,也被強令著跟在大母的身邊。

呂後認真的給他們講解農桑的知識,劉祥和劉啟都害怕她,先前沒少挨揍,故而都是很乖巧的聽著。

劉長也不打擾他們,此刻正在吩咐當地的官吏。

「這里的鹽鐵之商,可曾鬧事?」

「大王,有鬧事的,早已平定1

劉長這么親自出巡,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各地都不敢再慣著那些鹽鐵商,生怕他們在大王趕來的時候鬧事,因此全力打壓,趕在劉長到來之前將事情平息掉,還有很多的政令,他們都是急著趕著去做,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這微服私訪和浩盪巡察,兩者的效果顯然是不太一樣的。

劉長對地方倒是頗為熟悉,因為他平日里哪怕是不外出巡察,也是常常到各地去狩獵,只有那三個小崽子,什么都不懂,跟在他們大母的身後,聽著大母教他們一些在地方上很基礎的事情。

劉長走的並不急,在這個時代,出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對老幼而言,這走著走著可能就走了。

當這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趕到了梁國的時候,梁王劉恢帶著家里的眾人與梁國文武百官一同前來迎接。

劉恢等待了許久,滿身大汗,他這樣肥胖的人,最是容易出汗,可也沒有辦法,若是劉長到來,他在城外迎接便是了,可這次來的是太後,無論是從兒子的角度出發,還是從一個想活命的諸侯王的角度出發,都應該在對方剛剛進入梁國的時候就去迎接,不能怠慢。

張蒼低著頭,他跟劉長也有許久時日不曾相見,這次見面,那豎子不會將老夫給帶回去吧?

劉恢的幾個孩子此刻卻很開心,聽說仲父要來,都在等著仲父的禮物。

兩位夫人此刻面色不同,王夫人眼里滿是擔憂,呂夫人卻是喜上眉梢。

呂夫人最大的靠山就要來了,這幾天,梁國上下,都對她更加客氣了。

身為王後,呂夫人卻不如王夫人受寵,這讓呂夫人一直都不是很滿意,得知太後要來,她心里不知有多開心。

遠遠的,便看到了唐王的車架,劉恢急忙走上前。

「哈哈哈,五哥!別來無恙?1

劉長從車上跳了下來,兄弟兩人相見,分外激動,而幾個豎子也是急忙上前拜見了梁王,劉恢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這才問道:「阿母呢?」

「就在後頭1

「五哥...不要害怕,這幾天忍一下,不要跟王夫人太親近。」

「我明白的。」

劉長帶著劉恢前往拜見呂後,呂後走下了車,看著劉恢拜見,表情甚是冷漠,只是點了點頭,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兩位大王就跟在她的左右,大老遠的,呂夫人便急急忙忙走上來,「阿母1

呂後臉上這才出現了笑容,笑著拉起了她的手,「許久不見,你都為人母了。」

呂夫人在太後面前,完全沒有平日里的蠻橫,低著頭,滿臉嬌羞,如同娃娃一樣。

「拜見阿母。」

王夫人也跟著行禮。

「稱太後得體。」

「拜見太後。」

.......

宴席上,劉恢坐立不安。

呂後坐在上位,拉著呂夫人的手,笑著寒暄了起來。

劉長則是坐在老師的身邊,死死握著他的手。

「師父啊,您是不知道,在您離開之後,群臣多欺寡人,孩視寡人,根本就不將寡人放在眼里1

「那個周昌,寡人不過就是吩咐他幾件事而已,他便要叫苦,說不能完成。」

「還有那個陳平,寡人讓他批閱奏表,還不到子時,他居然就要回府,不全力相助1

聽到這些話,張蒼只覺得心驚膽戰。

「大王啊...臣犯下了大錯,在贖罪之前,怕是不能回去相助您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