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南北群賢,一時瑜亮(1 / 2)

「哎呦,曾孫啊...我的乖曾孫啊..」

大漢在南方最凶殘的敵人,此刻正死死抱著劉安,激動的熱淚盈眶。

劉安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敵人居然是這般的凶殘,自己壓根掙脫不開。

趙佗帶著幾個隨行的侍從,趕到閩越之地來迎接劉長,他們這一伙人都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那車也是異常的簡陋,連諸侯王的配置都不敢用,見到了劉長他們,趙佗是直接就撲向了劉安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家伙。

劉安的模樣跟劉長酷似,只是身材上有些區別,臉型跟劉長一模一樣,唯獨少了些銳氣,多了些柔和,劉長的臉看起來就是不太好說話的,尤其是當他板著臉的時候,就顯得更是冷酷。

其他那兩個小崽子都驚呆了。

有沒有搞錯啊,合著這一路就是看你怎么受寵愛唄?大父仲父他們寵愛你也就算了,怎么連敵人都是這樣的啊?

劉安掙脫了幾次,可是看到老人臉上的那淚痕,他還是沒有繼續掙扎。

趙始和趙昧即刻上前行禮拜見。

趙佗對他們都是視而不見,尤其是對趙始。

到最後,還是劉長看不下去了,「南越王!寡人是來收復南越的,不是來走親戚的1

聽到這番話,趙佗方才起身,不過,依舊牽著劉安的手,他打量著面前的劉長,不由得點著頭,「壯了,又壯了。」

劉長不喜歡別人孩視自己,最不喜歡南越王這眼神:我這是來打仗的,能不能嚴肅點啊?

趙佗這才領著眾人朝著南越國的方向趕去。

南越對吳國徹底的打開了,可是劉長這一路所看到的,是南越的難以教化,當劉長的車架進入南越國後,吳國的甲士們即刻前來開道,而那些迎面而來的南越人,看向這一行人的眼神里並沒有敬重,有的只是生分,冷漠,敵視。

氣氛很是僵硬,那些南越人的凝視讓呂祿非常的生氣。

「看來,灌侯和傅侯殺的還是不夠埃」

呂祿冷冷的說道。

趙佗一愣,急忙解釋道:「南越人凶悍,生於山林,不知禮儀,請您寬恕...我教化了他們數十年,也不過是初有成效...南越部落征戰,敗者都是要被誅族的,他們大概是惶恐,認為大漢也會如此...」

「哈哈哈,我還以為南越王不怕死呢,怎么還用這般手段來保命呢?」

劉長忽然笑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若是誅殺了您,會讓南越徹底失控,讓他們再也不敢相信大漢了是吧?」

趙佗茫然的看著劉長,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似的。

南越的城池建築,其實跟大漢沒什么太大的區別,頂多就是因為木材資源豐富,故而用木料所造的房屋多了一些,在服飾上,大多人的穿著也是一樣的,不過,也能看到有斷發文身者走動,可無論是什么打扮的,對待劉長這一行人都有些冷漠,居然沒有一個來拜見的,要知道,劉長在匈奴,都常常有牧民來拜見他。

這些人的態度比匈奴更惡劣。

這讓劉長覺得或許該調整一下先前制定的幾個計策,一味的懷柔,難免讓這些蠻夷覺得大漢軟弱可欺,還是得剛柔並濟才好。

南越國都番禺,卻是有些大都城的模樣。

別的不說,便是那城牆,在中原也算是不錯的了,高大堅固,建築格外對稱,頗有秦國的風格,劉長時不時點著頭,這縣城終於讓劉長感覺到這里也是一個諸侯國,而趙始則是熱心的為劉長介紹了起來。

「這番禺乃是始皇帝時所擴建的,一直建設到了如今,乃是我南越國之大城,位於腹心1

「番禺之內啊,囤積了我南越大量的糧食,物資....」

趙佗此刻忙著跟劉安聊天,卻是沒有聽到趙始的高談闊論。

南越國的軍隊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城內外都是由吳國和長沙國的軍隊來駐守,進了王宮,劉長方才嘖嘖稱奇,難怪廟堂里的群臣都職責趙佗僭越,這王宮到現在還在修建之中,看這規模,這是准備在這里建一個皇宮嗎?

或許是看到了劉長的神色,趙佗平靜的說道:「無威不足以服眾。」

「呵,為了服眾就可以僭越了嗎?寡人最是厭惡你們這些好排場,搞僭越的,寡人甚是簡朴,何不效仿?」

南越王打量了一番劉長身上那無比華麗的衣裳,點了點頭,「定不敢再僭越。」

劉啟偷笑著,拽了拽安的衣袖。

「仲父還說別人呢,他出行都恨不得用九匹馬,僭越到了極點,何以不說?」

劉安卻有些不悅,我阿父也是你能編排的?

「我阿父可不僭越,他都是直接謀反的,才不搞僭越這一套呢1

「也對哦,謀反了就不算僭越了。」

劉啟點著頭。

劉長並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上位,眾人分別坐在他的兩旁,南越的群臣早就在等待著他了,對於劉長坐在上位的行為,也沒有多少的不滿,南越分成兩個派系,其中一部分人是秦國的遺民,一部分則是當地的王公。他們兩方的訴求都是不一樣的。

本著不見外的精神,劉長一邊吩咐呂祿准備宴席,一邊又跟這些大臣們詢問南越之事。

這些大臣跟外頭那些刁民不同,他們還是不敢對劉長太過冷漠,但凡劉長詢問,他們就一定認真回答,哪怕是那些本地的蠻夷王公,也是如此,除卻服飾,完全看不出他們與那些秦國的遺民有什么區別。

這些倒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們大可放心,南越歸附大漢之後,你們就是我大漢之臣了,寡人也不會虧待你們1

「我聽聞,有奸人在南越內說,寡人一來,就是要清除掉當地的大臣,安排自己的親信,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寡人要用你們,還要重用你們!顯國之功,也能封侯了1

劉長說封侯的時候一點都不心疼,反正也是拿南越的領土去冊封。

南越的群臣先前一直都是聽到了很多關於劉長的傳聞,說此人蠻橫殘酷,十足的暴君,可如今聽他的話,群臣卻安心了不少,他們大多數的人,都只是想要保住如今的富貴而已,至於南越國未來會如何,那就是趙家的事情了。

趙佗這還算是經營有方的,哪怕是在大漢接手這些城池之後,他們還是沒有積極的投向大漢,說話之前還是幾次看向趙佗,生怕自己說錯話,趙佗在這里的威望是真的很高。

「你們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一並對寡人說1

劉長大手一揮,這些大臣們遲疑了片刻。

「大王,我們在這里居住了很久,早已將這里當作是自己的家鄉,若是大王能讓我們繼續留在這里,那我們一定萬分感激大王的恩德1

「好,若是不願意外調為官,那就安心待在南越,既往不咎1

看到劉長聽從,其余幾個大臣也紛紛起身。

又接連說出了幾個請求,目的都是保全自己在這里的勢力。

劉長心情不錯,都一一答應。

直到一人起身,「大王,聽聞大漢不許私人販賣鹽鐵,我希望南越另外,南越窮苦,若是不能販賣鹽鐵,不知當有多少人餓死。」

「這不行,必須要由廟堂來專賣,下一個1

那人頓時有些不悅,質問道:「南越不同於中原,大王就不怕激起民變嗎?」

劉長大怒,猛地飛起,抬起腳,踹在了那人的胸口,那大臣直接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欒布!劈...呂祿!拖下去斬首1

趙佗搖了搖頭,這是真覺得這豎子好欺負啊...那人被拖了出去,其實斬不斬殺都差不多,這人挨了那一腳,嘴角溢著血,怕是也活不久了,劉長這才看著眾人,「寡人如今心善,若是從前,定然是烹殺才是1

群臣低下了頭,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哆嗦了。

這場宴席,劉長還是給南越群臣留下了一個不會輕易磨滅的印象。

「長啊,南越甚是貧窮,你要修建道路,我是非常贊同的...可是,沒有那個實力啊,開墾需要農具,修路也需要人,需要物資...」

趙佗搖著頭,滿臉的無奈,將一個被強人逼迫的老者演的很是動人。

那三個小崽子,此刻都有些可憐他。

「我告訴你,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湊齊東西來修路,寡人要在此處修建一個樓閣,收集整個南方的寶物1

「若是做不到,就這南越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抓去河西修皇陵1

劉長氣焰凶狠,言語之間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