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又高又壯的女兒(1 / 2)

「師叔…請您不要再跑了,我的課還沒有上完。」

公孫弘早已成家,也照顧過孩子,但是從來沒有照顧過劉賜這般頑劣的孩子,這孩子似乎永遠都不知道什么叫累,精力無限,在院落里跑來跑去,壓根就不會停下來,而且心思也無法凝聚在某件事上,不斷的改變自己的目標。

好在公孫弘的體力也非常的充沛,雖然不再年輕,可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健康,總是能前一步阻止這師叔逃離府邸。

公羊壽將擔子丟給了胡毋生,胡毋生有樣學樣的丟給了公孫弘,問題是,公孫弘並沒有弟子,這讓他非常的苦惱,這下可怎么辦呢?

不過,胡毋生倒也沒有騙公孫弘,教學同樣是對自己知識的一個鞏固加強,這是公孫弘第一次當老師,他給劉賜解釋那些簡單易懂的道理的時候,自己也能收獲很多,通常會有一個全新的認知。

就是這師叔不太願意聽課。

自己正講著課,他又開始撒尿和泥,捏出泥人來打斗,公孫弘也不打斷他,只是平靜的站在一旁,低頭看著他玩耍。

「殿下,這左邊的泥人要輸了…」

「你說…」

劉賜的話都沒有說完,左手的泥人果然就散架了,四分五裂,劉賜目瞪口呆,公孫弘說道:「因為您制作左手的泥人時沒有像右手的泥人那般用心,其實這個道理是互通的,無論做什么事,用心和不用心的結果相差都是巨大的。」

「這樣的道理可以放在做人,做事,乃至治國上。」

劉賜搭拉著腦袋,「可是我覺得自己很用心了…」

「殿下急著玩,因此做第二個泥人時沒有用心,這是什么道理呢?這就是急功近利卻引來壞結果的道理啊,當初諸國作戰,魏國格外強大,屢次擊敗了秦國,只是到後來,魏國的君王急功近利,屢屢為自己的國家找來禍事。」

「最後,強大的魏國也就覆滅了。」

「我最初在海外放豬,我想要讓豬快點吃胖,可越是著急,就越是不成,還死了兩頭豬,直到我開始用心研究,琢磨透了養豬的道理,我才有所成…」

劉賜這次,還真的聽懂了這些道理,他驚訝的看著公孫弘,詢問道:「你還會養豬??」

「是啊,臣最精通的就是養豬,其次才是學問,不過,養豬其實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我在養豬時學到了很多東西…」

「好,我就學這個!!」

「您是諸侯王,按著如今占據著高爵的人來說,養豬的職業是***的,是不適合您來學習的,但是您若是想要學,我覺得是可以的,諸侯王若是連幾頭豬都治理不好,又怎么能治理數十萬的百姓呢?」

劉賜咧嘴笑著,指著公孫弘叫道:「你居然將百姓比作豬!!」

「殿下,有些地方的百姓,活得還不如豬,起碼,豬不會挨餓,不會挨凍…只是很多地方的官吏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若是讓豬餓著,哪怕是最溫順的家豬,也會用鼻子來拱人,何況是百姓呢?」

劉賜似乎明白了什么,茫然的點著頭。

......

「吃酒!!」

劉長摟著陳買的肩膀,大聲的叫著,今日是灌阿的婚事,群賢幾乎全部到齊,皇帝都來了,大臣自然沒有不敢來的,灌嬰這府邸早已人滿為患,還是呂祿臨時買下了他附近的相連府邸,用來招待賓客。

這下前來的賓客,都送上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包括群賢們,也是各自表達了心意,雖然灌阿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接受。

「車騎將軍周亞夫,獻禮三萬錢!!」

「巴郡守陳買,獻禮二十金!!」

「後將軍盧他之,獻禮十金!

!」

「太學丞樊市人,獻禮五金!」

「近侍令領侍中令妻本家祿,獻禮宅邸兩座,車五駕,駿馬三十匹,錦繒布帛三車…珠寶三箱…華服美衣裳六箱,良田三百畝,再贈五百金…」

「典客行人令周堅,獻禮五金!」

「你不是都已經成家了嗎?」

「我給我兒子問的,咱們連個姻吧…你看如何?」

「不連,我這樣沒有胡須的閹人,近侍,哪里配跟你們舞陽侯家聯姻啊?」

「哎呀,誰說的,您看看你這胡須,多好看啊,簡直陽剛,霸氣十足,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胡須...」

眾人也只是說笑,劉長也聽的哈哈大笑,他拉著呂祿的肩膀,說道:「你得趕緊生個女兒,我還有兩個兒子不曾婚配呢!」

「公子良好說,公子賜就另找他家吧,我家經不起禍害。」

婚禮進行了一大半,劉安姍姍來遲,他領著諸多舍人,前來獻禮,主動拜見了灌阿,雖然從呂祿這里出來,劉安都變成了灌阿的長輩,但劉安肯定是不敢喊猶子的,今天若是喊了就走不出這門了,阿父不得打死他。

若是賜在這里,那反而有可能。

劉安也來拜見了阿父和諸多仲父,眾人對劉安並不見外,反而是笑呵呵的打量著他,還開起了他的玩笑,都是追問他的婚事,弄得劉安臉色羞紅,說不出話來。

陳買皺著眉頭,站在一旁,看著這熱鬧的婚禮。

「買,你怎么回事啊,阿成家,你怎么悶悶不樂的呢?若是你有什么特殊的愛好,現在搶親還來得及…」

劉長開了個玩笑,陳買卻苦笑了起來,「陛下,我只是擔心家里的情況,我那妻,如今留在家里,就怕她多嘴,惹怒了阿父…」

「你太小看你阿父了,你阿父雖然沒有朕這般大度,也不至於跟婦人過不去吧。」

「還有就是擔心阿父,阿父最近跟淮陰侯走的太近了,我倒是不怕群臣說什么,就怕這淮陰侯…昨日他直接開著六馬之車來接我阿父,還要我阿父給他駕車,這…」

說白了,陳買就是害怕淮陰侯坑隊友,他們倆肯定不會謀反,就是淮陰侯謀反,自己阿父也絕對不會,他都這個年紀了,食邑過了萬,榮華富貴,代替天子背了這么多黑鍋,哪怕不在了,謚號里肯定也能加個文字。

這都到頭了,還謀什么反呢??

主要就是淮陰侯坑隊友的能力太強了,就說昨天,好家伙,若是群臣看到淮陰侯和阿父坐著六馬之車轉悠,那會傳成什么樣?

劉長聽聞,哈哈大笑。

「朕還以為你擔心什么呢,淮陰侯的作風我可比你熟悉,不過吧,你阿父也不弱啊,跟淮陰侯交好的人沒有好下場,可跟曲逆侯作對的人不也是嗎?曲逆侯這個人吧,無論牽扯到多嚴重的事情里,都能全身而退,正好克制淮陰侯,你知道吧。」

「所以說,你壓根就不要擔心這件事,就說昨天,根本就不是淮陰侯讓你阿父駕車,是你阿父主動要求駕車,既沒有駁了淮陰侯的顏面,還將罪行全部推給了淮陰侯,外人一看,淮陰侯坐六馬之車,還讓他來駕車,都為他覺得不平,壓根就不會覺得他跟淮陰侯有什么關聯…」

「你看,淮陰侯還不明白,一天到晚就傻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克制吧?淮陰侯能坑了其他人,也坑不了你阿父的,你阿父這個人,那就是個不沾事的,什么事都被他弄得跟自己一點關系沒有似的…」

聽到劉長的話,陳買總算是安心了些,「但願如此吧。」

「再說了,你阿父都到這個年紀了,還忌諱那么多做什么,兩個老頭想要一起去轉一轉,看看山,看看水,聊聊天,坐六

馬之車又怎么了?以他們的功勞,就是我親自給他們駕車都沒有什么不妥…」

「若是有女干賊敢對此胡說八道,朕先砍了他!讓他知道蒯徹是怎么死的?!」

「多謝陛下。」

「不必客氣,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朝中這些大臣啊,就是太閑了,你知道吧,朕太仁慈了,他們沒事干,就盯著這倆老頭不放,朕還是得給他們找點事來做!」

灌阿最後被推進了洞房,而劉長則是領著群賢們離開了這里,大家都吃了不少的酒,劉長搖晃著腦袋,低吟著歌曲,在呂祿的攙扶下朝著皇宮走去。

陳買則是急匆匆的朝著自家府邸走去,他就怕自己那傻媳婦又多嘴,惹怒了阿父,阿父可是很難相處的啊。

剛剛走到了門口,陳買就聽到了媳婦那嘹亮的嗓門。

「我說怎么都喊高皇帝,高皇帝,原來皇帝真的很高啊,今天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個頭,真不愧是高皇帝!」

「今天那個是高皇帝的兒子,並非是高皇帝,這個還不算高大,先前還有個大皇帝呢。」

「那人肯定更大吧,阿父,買平日里總是給我說,您這個人性格惡劣,很難相處,說您是比驢還倔強,比儈子手還要冷酷,還說孩子在您手里一定遭受折磨,可我現在覺得,您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