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2)

是的!我想不明白!

是什么讓一顆愛著的心轉變了風向?我和葉梅相戀的五年里,幾乎沒有吵過架,連斗嘴的情況都很少見,我們是如此恩愛的一對!許多人都堅信我倆肯定能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然而,結局,令所有認識我們的人大跌眼鏡——

………

從噩夢中驚醒,抓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下,還不到凌晨五點鍾。我一般都是六點鍾起床,工作日和休息日都是如此!我扔下手機,沒有開燈,側過身望著窗外,窗外依然是墨黑的夜色——

我幾乎每個夜里都會從夢中驚醒,醒後就再也無法繼續入眠。其實,現在已經好多了,自從進入「麗人」服飾後,我的失眠症狀有了很大地改善,不像剛到濱海的那些日子,我一晚上都睡不到幾個小時,這張單人床它不再是一張床,而是一張被燒紅的鐵鍋,而我就是鍋里的煎餅,我整晚整晚地在鍋里被烙過來烙過去的!

每天夜里,我都在重復一個相同的夢魘——在一個懸崖邊上,我、葉梅和那個老男人,我們為一件事兒(什么事,醒來總想不起來)發生了激烈地爭執,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那個老男人猛地伸推向懸崖——

我腳下踩空,身體在半空中輕飄飄地下墜,我看見葉梅和那個老男人竊笑著揚長而去,我的雙臂在空中亂舞亂抓,想抓住點什么,可是什么都抓不住——

,,各種各樣的念頭向腦海里蜂擁而入,我會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就像那黑夜,將整個天地填塞得滿當當的!

偶爾,我也做美夢,我總會夢到我和葉梅熱戀的那個春天,夢到春天里的桃花湖畔。那時我們經常去校園足球場後面的桃樹林,那里有個古朴的亭子,還有一個叫做桃花湖的小湖泊,是學生戀人們經常光顧的愛情聖地!

有時候我們牽手踩著晚霞在湖邊散步,有時候我們坐在暖陽下的湖邊長木椅上竊竊私語,周圍桃樹開遍,蜂蝶忙碌,金黃色的陽光透過樹梢,投落在相偎在一起的倆人身上。湖邊的桃花開得正艷,那個時候葉梅看我的眼神,定定的,深深的,那目光似乎具有一種融化整個世界的魔力!至少那目光融化了我,融化了我的心,將我融入她清亮的眼眸!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我看著周圍怒放的桃花,對著葉梅念誦這首詩,她嗔我說「別念這首詩,聽著傷感!」

沒想到在五年之後,她的話竟然應驗了!是啊!傷感!的確是傷感!也的確是美!只是美中帶有一種深深地遺憾,一種難言的痛楚!

「人面桃花相映紅」的絕美,同「人面不知何處去」的落寞,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落差,現實中是「人面不知何處去」的落寞,回憶里卻總是「人面桃花相映紅」的絕美景致!

為什么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想起那個人,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想起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數次地告訴自己,她已經走了,離開了,離你而去了,她嫁人了,她成為別人的闊太太了。可是,為何總是想起的她的模樣,在受傷的心毫無防備之際,昔日的甜蜜仿佛針刀一樣,狠狠地刺向你的心臟,一下一下,而你明知不應該如此,卻亦無能無力,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自己的心臟在那里抽搐,一陣一陣的!

以至於如今的我,一直不敢再去看那美艷的桃花!

剛來濱海的那段日子,我活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沒心思找工作,沒心思做任何事情,每一個日子都被香煙、酒精、昏睡填充著,我記得我有一個星期足不出戶的記錄,我魂不守舍,徹夜難眠,煙不離嘴,酒不離口,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下,我寫了許多詩,其中有一首叫《夢里又夢見你》,就是我在某個凌晨四五點鍾的樣子揮筆寫下的——

「夢里又夢到你,周圍是熟悉的空氣

溫柔的手,愛憐的眼神,溫軟的唇

所有的時刻融化在你長發漆黑的陷阱

夢里又夢到你,總是在甜美的夏季

艷陽高照,翠綠交纏,班駁的樹蔭

枕著你的雙膝,整個天空無比澄靜

夢里又夢到你,你的神情憂戚

綽約身姿,嬌好面容,輕柔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