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1 / 2)

因此,別說是要當日趕往阿爾勒了,即使當日趕往任何別的地方,我都必須做出妥協,因為沒有她,沒有歐元,我寸步難行,連飯都吃不上!

在售票處,我們打聽到開往阿爾勒這是今天最後一班巴士,我們噶進買票上車,巴士向阿爾勒方向駛去——

路面穿過無邊無際的薰衣草地,向前蜿蜒而去——

車窗外是漫山遍野的薰衣草,空氣著包含著馥郁的香氣,巴士車像是慢慢行駛在風景畫里面。我在想,只要到了普羅旺斯,哪怕再不懂浪漫的人,心中也會盪漾著浪漫的情思吧?——

法國的交通標志比較奇怪,跟中國的完全不同,劉允允告訴我,法國的交通標志一般以車輛的感覺為准。因此要記住pieton=行人,而pietongare=為行人設立往車站的近路、pietonentree=行人的路口、只有pietons才表示此處危險,請勿靠近——

在車上,劉允允向我介紹了阿爾勒的情況,她主要是奔「都德的風車」這一景點而去的。都德的風車位於亞耳附近的方特維雷(fontvieille),方特維雷是一座清新空曠的小村庄,充滿法國南部浪漫的田園風情,這里有一座著名的風車小屋,是法國著名作家阿爾封斯·都德(alphonsedaudet)在一篇名為《來自風車小屋的信》中描繪的原型。

這座風車小屋現在成為了都德博物館,展示著被翻譯為各國語言的《來自風車小屋的信》等書籍以及有關都德的一些資料等。

劉允允的行程是這么安排的,從阿維尼翁乘車到阿爾勒後,我們先找家旅館休息一夜,次日再從阿爾勒巴士總站乘前往馬賽方向的大巴,在fontvieille下車即可到「都德的風車」景點——

問題在我們還沒到達阿爾勒我們就出了意外!——

准確地說,是我們乘坐的巴士車出了意外,而且司機搗騰了半天,也沒找出巴士車打不著火的原因,最後司機和售票員不得不向我宣布一道消息——這巴士車今晚無法再趕到阿爾勒了。

現在面臨兩個實質性的問題,其一巴士車壞在前往阿爾勒的半道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其二這是當天最後一班前往阿爾勒的巴士,我們不可能再等到下一班路過的車。

嚴峻的形式、迫切的問題瞬間橫垣在我和劉允允面前,在這原野上,我們去哪里住,去哪里解決溫飽問題?——

我泄氣地坐到路邊的草地上,伸手扯了一支薰衣草,咬在嘴里,抬臉恨恨地看向劉允允。

「看吧!看吧!」我大聲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非要當天走,非要坐巴士車,現在知道我的話是對的了吧?!——」

劉允允也很惱火,誰會想到巴士車竟然會在半路拋錨,將車里一干人都卸在這茫茫薰衣草地上了。

「閉嘴!」她瞪我一眼說,「你以為我想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哪想得了這么多啊!」

我沒好氣道:「得!今晚我們就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以薰衣草充飢,我們就在這里度過一個薰衣草之夜吧?——」

說著我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以你個頭!笑什么笑!」劉允允罵我一句,半轉身,伸手指了指立在路邊等過往車輛的其它乘客,回頭對我說,「又不光我倆倒霉,看到沒?——是我們一車人跟著那巴士車倒霉!——」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看著她,故意把難題推給她來解答。

劉允允盯著我說:「車道山前必有路!——」

「問題是現在車已經壞了!」我擠兌她道。

「還有別的車呀!——」說著她抬手遮住眉頭,向遠處的地平線眺目張望——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哪有什么車的影子。

我嘆聲道:「別看了!不知道這是最後一班巴士車啊?!——」

「也許還有別的什么車吧?」她喃聲說。

「即使有,你能攔下它們么?」我擠兌她道。

劉允允也一時陷入了無語——

想起這種糗事,我再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著倒在柔軟的薰衣草地上,將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

「笑什么笑啊!神經!——」劉允允惱怒地瞪我一眼說,爾後奔過來,在我腿上踢了一腳又說,「起來啊!看看人家怎么辦,我們也跟著怎么辦吧!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大笑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什么呢!——」劉允允氣咻咻地說,向我撲過來,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混蛋!讓你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我!………」

我脖子被她掐得喘不上氣來,連連咳嗽,我伸奮力反抗——

我猛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壓在薰衣草地上,笑嘻嘻地看著她道:「讓你掐我………讓你掐我………讓你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