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初色迷迷地看著海蒂,用在她臉頰用力摸了一把,這才轉臉覷著我道:「那你說說看,私了是什么?——」
我等著他問這句話了。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平靜地道:「肖總,我們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朋友砸傷你的兄弟,我們按常規處理方式,我送你兄弟去醫院,醫療費我全部負責,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知道我出這種私了方式李曉初很可能不會接受,但我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李曉初愣看了我半響,然後他忍俊不禁看著我道:「顧先生,你覺得我肖某人缺錢花嗎?你覺得我肖某人負責不起自己弟兄的醫療費嗎?——」
「肖總,那你出個出個主意吧?——」我把問題拋給了他,沒辦法,我說了,現在只有他說了算!
他哼了一聲,將雪茄叼在嘴里,悠悠地吸了兩口,然後將雪茄從嘴里移開,覷著我噴出煙霧,笑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顧先生,不如讓我的兄弟自己說吧!——」
說著他把目光投向那光頭男——
我也把目光投向那光頭男,包房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那光頭男抬手搔了搔發亮的頭皮,看著李曉初,一下子反而有些無措——
李曉初道:「你頭還痛么?——」
那光頭男愣過神來,連聲道:「痛!很痛!………痛不欲生!………」說著他擺出一副誇張的呲牙咧嘴狀。
「那怎么才能讓你的痛苦減輕一些?——」李曉初盯著光頭男,循循善誘道。
光頭男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如果有人跟我承受一樣的痛苦,或許我的痛苦會減輕一些吧?!——」他凶神惡煞地盯著吳進,一副恨不能將他撕碎的架勢。
李曉初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我道:「顧先生,你聽見沒?我兄弟說只有某個人跟他承受一樣的痛苦,他的痛苦才會減輕一些,你覺得呢?——」
我心里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冒犯你的任何人!我表面上依然表現得很沉穩,我看著他道:「我明白了。」
我沒再說廢話,直接走到桌邊,順手抓起一只酒瓶子——
相信包房里所有的人都看懂了——
吳進呼哧呼哧喘氣,沖喊道:「徐銘!你!——」
「不要啊!哥!………」鄭穎發出一聲凄厲地尖叫——
包房里其他陪酒女也都紛紛尖叫起來——
「砰!——」
啤酒瓶碎裂了,閃亮銳利的碎片四處飛濺——
我手持著破碎的啤酒瓶立在李曉初面前,搖了搖頭,將頭發上的碎玻璃片甩掉,表情鎮定自若地看著他道:「肖總,現在你滿意了么?——」
李曉初皺眉盯著我,包房里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我——
鄭穎跌跌撞撞地奔過來,扶住我,哭聲說:「哥………哥………你要不要緊?………」她臉色煞白,淚水濕了眼眶——
我扶了扶她,小聲說:「哥沒事,你放心………」
「精彩!相當精彩!好一個漂亮的頭碎空酒瓶!——」李曉初覷著我陰陽怪氣地笑道,還抬手噼里啪啦地拍著巴掌——
一看他眼神,我就知道這事兒還沒完!果然如此——
李曉初道:「顧先生,我想你今天也過於沖動了,我兄弟剛才所說的要某人承受跟他一樣的痛苦,那個某人可不一定是指你喲!你那么急於表現做什么?——顧先生,你那一記漂亮的頭開空酒瓶騙騙女孩子還可以,想蒙混我們這些老江湖,你恐怕太低估我們大家的智商了。」
接著他扭頭問光頭男道:「我的話沒說錯吧?你剛才說的某人不是指顧先生對吧?——」
光頭接口道:「當然不是!我說的是這個混蛋呢!——」
光頭抬腿猛踢了吳進一腳——
我明白了,李曉初之所以沒完,是因為他覺得不盡興,是因為我好好的,頭沒破,血沒流,表情還輕松自如,他心中要的肯定不是這個效果!
海蒂勸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既然這位先生已經用頭開了酒瓶,大家就算扯平了!和氣生財嘛!我們大家出來不是求氣是求財的嘛!——」
見李曉初眉梢擰巴了起來,她才嚇得閉上了嘴巴——
我盯著李曉初道:「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