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完事情經過,允允抓住我的手,怒視著我說:「徐銘!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還拿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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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上纏著白綳帶,腦袋在被扔下擂台的時候磕破了頭骨——
我垂著眼瞼,扭頭盯著對側手背上打點滴的針頭——
這座小醫院靠近南郊,因為就近原則允允才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窗外天色暗淡了下來,一輪猩紅的大太陽落在了遠處的山巒上,就像擱在那里的一樣——
那是兩座海拔並不算高的山嶺,一座在前,一座在後,兩座山巒之間有很遠的距離,但從視覺上卻感覺它們是重疊在一起的。因為自然光線的緣故,前面一座的顏色呈深藍色,後面那座山卻呈墨藍色。
乍一看,或者仔細一看,它們就像兩只巨大的拱起的大象的脊背——
病房在三層,窗外樓下就是街道,雖然看不見車輛行人,卻完全能想見一副熱鬧喧囂街市的生活場景——
允允盯著我的側臉瞧著,我則扭頭望著窗外那兩座山嶺,沒有說話,心中對允允很感激,卻並不想說出「謝謝」二字——
「說呀,說呀,」她搖著我的手臂,「你到底把生命當成什么東西了?隨隨便便把自己置於各種危險中?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徐銘!」
她的語調,顯示出她內心極度的怒火和揪心——
我道:「你不明白——」
「我當然不明白,」她依然緊盯著我,「我不明白一個人為什么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生命置於各種危險中?你難道就不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么?你的生命不只屬於你,還屬於愛你的人!」
「我知道。」我扭頭看了她一眼道。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告訴我!你到底怎么惹那個蔡老大了?——」
「不是我惹麻煩,是麻煩找上門來了!」我道。
她把我的手掌握緊了:「徐銘!你知不知道蔡老大想要你的命啊?你干嗎要跟那種亡命之徒搞在一起啊?你為什么要去打地下拳賽啊?為什么呀?你到底去打過幾次那種地下拳賽了?你為什么要去啊?………」
她的情緒依然十分激動——
我又扭頭看窗外那兩座山嶺——
「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她搖晃我的隔壁說,「這到底是為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沒想干什么,允允,」我回頭看著她道,「這事兒說來話長,有空再跟你講,我現在沒心情。」
允允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地下頭說:「好吧。你好好想想。不要再干那種傻事了。像蔡老大那種人,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我知道,」我抬頭看著她道,「你回去吧。允允。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覺。」
「不,我要在這里陪你。」
「不必。你回家吧。」
「我要在這里陪你,我不放心——」
「你回家好不好?我沒事的!這里是醫院!」
「那好吧………」
等允允出了病房,把病房門帶上之後,我側了個身,面朝里頭的窗戶,面朝窗外不遠處那重疊的山巒——
我覺得我是該好好想想了,來濱海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像演戲一樣,很多事情都是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降臨到了我身上,而我又不知不覺地去參與了。
我真感覺有些累了,有些厭倦,這兩年,我身心都遭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我似乎已經不再是我,而其實我只要簡單的生活,簡簡單單的生活,一份能充分發揮自己才華的工作,一個簡單的女人,一種簡單的心情,一份簡單的生活——
我的要求,僅此而已。
可是,事與願違,我的生活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越來越復雜,我都快承受不了。
我想起我曾經讀過的一篇小說《老人與海》,我想起小說里頭那個跟鯊魚的老頭桑迪亞哥,他說「一個人並非生來就要給打敗的,你盡可以消滅他,卻不能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