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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到底是有著強大實力的英靈,好歹還是兩個,即使動作不快,未過多久也便突破了最後的一層防御。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備,眾人看到魔術工廠內部的真正情景時,亦是不由得大為震驚。當然,震驚過後,便是難以壓抑的憤怒了。

這原本是空曠的儲水地,本該只有黑暗與潮濕,但是,現在這里又是另一幅光景。地面塗染著厚厚一層早已干涸的血液,暗得看不清分原本的顏色,而在最外的表面之上,看得出來,不久前又灑落了新的血液。

四周雜亂地堆積著各種東西,例如家具,但是,也有著死去的人的身體,魔怪的哀鳴還在回盪。直直地看過去,只有一片血紅色——好似人間地獄。

不,僅僅對於受害者來說,這已經是地獄了。看在突然闖入的來者眼里,又是另一番情緒。

一開始,夏目貴志只看到了地面上暗淡的血跡,但窺見的這么一點點的光景就讓他心頭一震。只是,還沒有抬眼再看向前方,視線就被陰影遮擋了,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很是自然地向左挪了一步,堵住遺漏下來的角落,背對著他道:「好了,就停在這里吧,這里的樣子可不能讓你看到。」

「我……」栗發少年露出了略帶茫然的神情,心里知道saber先生確實是為他好,同樣的,他也能聽出來另一個意思:這里面的情景絕對很恐怖。

那個古怪的男人,就是在這里對誘騙而來的孩子們下毒手的嗎……

即使沒有提供幫助的能力,少年心中的憤怒亦是升了起來。懷著這樣的心情,像是想要尋得安心一般,他看向了身旁——肯妮斯只露出了一半的側臉上,很明顯地表露出了憎惡之情。迪盧木多顯然與saber一樣,並不想讓身後的人看到不愉快的情景,但是,肯妮斯比他想象的還要冷靜。

她直接伸手將擋在前面的男人的肩膀推開些許,露出了直視前方的縫隙。目光掠過滿地的慘景,她正對上了一雙滿是瘋狂的眼睛。對方也在這一刻猛地回身,投來了探尋的視線。

被袍子包裹著的英靈就站在鮮血之中,對不請自來者發出了憤怒而又滿含失望的咆哮。

「無知的人吶!竟敢破壞吾等最偉大的藝術——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啊!」

在r的身邊,一個年輕的男人也露出了無法理解的憤恨:「竟然打斷如此庄嚴的儀式,快點懲罰他們吧,主人!」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r的御主雨生龍之介。清秀的臉上還殘留著方才的喜悅,然而,這分喜悅卻並不是因某些值得高興的事情而起的。

他們的手上還有著刺眼的血跡,血珠順著指尖不停地向下掉落,發出滴答滴答的極易被忽略的輕微聲響。早已失去氣息的孩子安靜地躺在地上,還算白凈的頭部往下,被完整地剝開了。

並非是單純的血淋淋的肢體,從一種詭異的角度來看,更像是一件精心處理的藝術品。可以想象,他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何等滿足地做出這些事情來的。

r和雨生龍之介就這樣用鮮活的生命作為祭品,來滿足他們扭曲的寄望。這就是他們的藝術。

而這具沒了聲息的身體正在r的注視下悄然燃燒,失去了原本的模樣。無法阻止了,這讓努力付諸流水的兩人無比憤怒。

在這些闖入者踏入防御陣開始爭斗時r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但是,那時正處於愉悅之中,這個常人難以理解其思想的英靈沒有中斷或逃離的打算,同時亦自信於防御陣足以抵御——可是,事情顯然沒有這么簡單。

他的失望也很能夠理解。在r看來,這世上竟沒有幾人能夠理解他,遇到有著同樣向往的龍之介作為御主確實幸運。死亡是一種藝術,將人體化作美與和諧的載體亦是不易,世人都不理解這真正的藝術!實現藝術的方式也受到了眾人的鄙夷,就像現在一樣。

「可以動手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r的追憶。那個用魔術燒了他的藝術品的女人撇開了頭不再看他,聲音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么急?」站在最前方的金發男人接了一句。肯妮斯輕哼,無所謂地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獨自行動,想怎么做也與我無關,不想動手就讓開吧!」迪盧木多也看了saber一眼,武器已然向前微傾,做好了隨時戰斗的准備。而他也猜得到,那個男人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