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馬軍,雖然不多,但是的確是起到了阻攔的作用。
進退維谷的瓦剌人,很快就被層層推進的大明軍隊打的潰不成軍。
這場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戰斗,隨著大明軍陣中鳴鉦聲響起,終於落下了帷幕。
大明軍隊大獲全勝。
「好!」朱祁鈺用力的一揮拳頭!
他恨不得下去親自沖鋒。
在觀察戰場的時候,朱祁鈺發現,其實輕便的步戰,居然能夠跑得過馬匹。
戰場的潰散大約是瓦剌人的馬隊跑出去,在很遠的地方會慢慢減速然後停下來,但是大明的步戰沖出去後,會慢慢接近,在目光所及的地方,居然會追上敵人。
這……人比馬還能跑?
「興安,這瓦剌人為何用騎兵沖陣?」朱祁鈺依舊是有點想不明白。
興安就是個大伴太監,陛下的問話,讓他頗為撓頭,他也不懂。他搖頭說道:「臣愚鈍,大概是瓦剌人覺得攜土木堡之大勝,我大明軍不戰自潰?」
「狂悖!」
朱祁鈺拍了拍城牆的磚石,信心十足的看著打掃戰場的將領。
於謙騎著一匹戰馬來到了彰義門下,乘坐吊籃來到了五鳳樓之上。
其實他很忙,打完了仗,需要清掃戰場,救治傷員,需要安置俘虜還需要召集諸將領懲前毖後,對怯戰者做出懲罰,對有功者進行賞賜,勘定功勛等等。
戰後的事情無比的多,但是大明皇帝就在彰義門的城頭,他不得不拍馬趕來匯報戰果。
於謙覺得朱祁鈺這個皇帝添亂嗎?
並沒有。
戰場是極其危險的,作為皇帝朱祁鈺肯到城樓上親自督戰,已經是大明之幸事了。
「於老師父辛苦了。」朱祁鈺抓著於謙的手臂,將他扶出了吊籃。
於謙剛剛打了仗,身上的甲胄都沒有脫掉,還滴著血,不過看於謙的面色紅潤,中氣十足,這些血,大概都是敵人的血跡。
於謙摘下了兜鍪,遞給了旁邊的盧忠,恭敬的行禮。
「陛下,瓦剌人太狂悖了!他為了快速擊敗我大明軍隊,居然用馬軍沖擊民舍軍陣,實屬不智之舉。」於謙擦了擦額頭的汗,頗為感慨的說道。
其實於謙也沒想到,他們接戰的第一波的攻擊,是瓦剌人的馬軍。
民舍這種地形下,膽敢用馬軍沖陣,於謙也只能用狂悖來形容他們,簡直是瘋子才會做的事。
「此戰梟首披甲一千兩百余,俘一千五百余,大明大獲全勝。」於謙雖然在笑,但是卻是憂心忡忡。
「陛下,臣有個想法。」於謙有些拿不定的說道。
「哦?是什么?」朱祁鈺好奇的問道。
「夜襲,臣想趁著瓦剌新敗,彰義門、西便門、西直門、德勝門軍隊,趁著瓦剌人立根不穩,趁夜色,突襲瓦剌人位於西直門以西大營。」於謙依舊有些猶豫的說道。
「瓦剌人扎營西直門以西,無險可守,軍寨新建,塹壕未掘,過了今夜,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瓦剌人的狂悖還體現在哪里?
他們將大營直接扎在了西直門以西不到三十里的地方。
主動出擊?
朱祁鈺滿是疑惑的說道:「有什么顧忌嗎?」
「太上皇在敵陣之中。」於謙頗為無奈的說道。
朱祁鈺一聽,血壓都上來了,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