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都督孫鏜,則帶人前往延慶衛,延慶衛就是居庸關,孫鏜前往居庸關。
孫鏜是為了接應楊洪,防止瓦剌人盤踞內三關,切斷大明與山外九州之聯系,謀求山外九州的圖謀。
打通京師、居庸關、宣府,則代表著京營可隨時由居庸關進入山外九州,驅趕瓦剌。
這種種的安排,可謂是面面俱到,諸多將領,莫不是心服口服。
「怪不得王直要說面對這樣的殘局,就是一百個王直也不如一個於謙啊。」朱祁鈺放下了手中的奏疏,看著堪輿圖上的標記,頗為感慨。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國也是如此。
於謙已經在寫新的奏疏了。
關於如何重建山外九州防務的諸多事宜提出了他的意見,而這些意見,要當楊洪進京之後,才會具體討論。
尤其是於謙提出了恢復山外九州軍屯之事,讓朱祁鈺頗為意動。
「陛下讓臣查的事,臣查清楚了。」興安低聲說道:「前段時間散播傳言,最開始起與燕興樓,燕興樓是皇庄,隸屬於乾清宮,背後的人,是之前的內相王振。」
「但是王振已經被樊建軍錘死在了土木堡。」
「所以散播傳言的是能夠調動這燕興樓的人嗎?」朱祁鈺敏銳發現了事情不對。
興安俯首說道:「是喜寧,之前的內官監太監。」
「又是這個喜寧!」朱祁鈺聲音里帶著憤怒。
喜寧帶路殺掉了大明在紫荊關的守將,才致使紫荊關在混亂中失守。
他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告訴於老師父,通傳三軍,斬喜寧者,賞金五千金,秩晉千戶!」
「朕只要他的項上頭顱!」
「臣領旨。」興安俯首稱是,猶豫了下才說道:「那這燕興樓還開不開了?」
「酒樓狎妓,三教九流混雜之所,也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若是不開了,著實有點可惜。」
「開著吧。」朱祁鈺倒是沒猶豫,既然興安有意,想要接手,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他看興安的臉色依舊有些猶豫,疑惑的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興安猶猶豫豫的說道:「皇太後差人說,陛下得空進宮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臣以軍情如火,並未答應,只說了通稟。」
「哦?」朱祁鈺一愣,眉頭緊蹙的看著陰影中,偌大的皇宮。
「什么事?皇太後說了嗎?」
興安低聲說道:「宮里的宮人說,是太上皇後想要讓皇太子認太後為嫡母。」
興安說的非常小心。
他繼續說道:「但是太上皇後錢氏最近沒什么異常,坤寧宮太監說,這是孫太後的主意。」
於謙告訴興安,作為陛下的近侍,說話要有分寸,陛下不問就不說自己的意見,最重要的是把事情說清楚,讓陛下聖裁。
興安就把事情說得很清楚。
皇太子是朱見深,他的母親是宮里之前的周貴妃,認錢氏為嫡母,這件事不簡單啊。
朱見深作為庶出本身無繼承權,但如果認了錢太後為嫡母,那就可視作嫡出。
這代表什么?
眼瞅著大明新皇帝的威勢越來越重,看來宮里也有了點動作。
「陛下,該怎么辦?」興安俯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