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朱棣頭上動土(2 / 2)

這玩意兒到底有多賺錢?

朱祁鎮,大明戰神朱叫門,曾經在正統十二年四月,令英國公張輔,在盧溝河東,設立煤窯,後來被都察院抓到了小辮子。

都察院立刻就開始彈劾英國公張輔,不顧皇明祖訓,鑿山伐石,請求責罰。

朱叫門一看事情敗露,就立刻申斥張輔,命其關停。

連皇帝都要下場設立煤窯。

朱祁鈺為何會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呢?

郭敬留下了一本賬本,賬本上郭敬搞走私鋼羽的錢,流向了朱叫門的口袋里,張輔的這筆賬也記在上面。

朱叫門這家伙在坑自己人,總是有一手的。

張輔戎馬一生,南征北戰,雖然家財不厚,但是歷來封賞不斷,而且英國公府自張輔封公以後,家教可謂是森嚴。

一直到最後一代英國公為崇禎皇帝戰死,英國公府從未仗著自己勛貴之名,作奸犯科,從來沒有對不起大明。

除了這個事。

這等在朱棣頭上動土的事,若非朱叫門,張輔又怎么會毀自己一生的清譽呢?

最後,朱叫門把這個為大明征戰一生將領坑死在了土木堡,連個屍首都尋不到了。

朱祁鈺愣愣問道:「興安啊,岳謙和季鐸的使團到了瓦剌嗎?沒有任何消息嗎?」

「嗯。」興安挑亮了燭台,俯首說道:「陛下,瓦剌那邊似乎是有些猶豫,一直沒讓岳謙見到太上皇。」

朱祁鈺一直在盼望著朱叫門死掉的好消息。

「陛下眉頭緊鎖,可是為了西山煤窯之事?」興安猶豫了片刻問道。

朱祁鈺點頭說道:「是,膽大包天!敢在太宗文皇帝頭上動土,也不怕太宗文皇帝夜里托夢,殺了他們。」

興安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那臣來辦吧,盧忠四處走訪,窯民苦楚,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具體給誰干活,經紀買辦橫行。」

「可是臣知道啊。」

「你知道啊?」朱祁鈺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趣。

興安覺得自己這個大璫是不合格的,陛下是天子至尊,整日里為這些個瑣事頭疼,那不是陛下應該思慮的事。

陛下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瓦剌人殺的干干凈凈,如何重振大明之威,如何讓大明萬代永昌,如何多生幾個孩子。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讓陛下皺眉,是他們這些臣子的失職。

他俯首說道:「知道一二,交給臣辦,臣在上元節之前,把這事給陛下辦妥貼了就是。」

興安可不是說大話,他繼續說道:「臣掌控著燕興樓,陛下有所不知,京師里別的地兒臣不敢說,但是這燕興樓的消息,最為靈通。」

朱祁鈺立刻明白了,興安應該是大體上掌握了一些確鑿的消息,但也是消息,不是證據。

他十分確定的對興安說道:「興安,只有國家這艘船,是從頂上漏的。」

這是當初他看英劇的時候,記住的一句話,卻在大明身上應驗了。

即便是按照最朴素的宗族禮法,跑去皇帝的皇陵頭上動土開窯,那也是大不敬之罪。

但是他們不僅開了,而且肆無忌憚的賺錢。

要不然朝臣們喜歡朱祁鎮呢,朱祁鎮讓他們賺錢,自己也賺錢。

興安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句話,長揖俯首說道:「陛下說的是,臣必然把這事給辦得妥帖了。」

船會從頂上漏嗎?

一般而言,船都是從底下開始漏水,但是國家這艘船不是,是從頂上開始漏的。

興安離開了書房,大老遠就看到了汪美麟站在別院門前,張望書房的燈光,看到興安的時候,趕忙招手問道:「陛下可有國事操勞?」

興安這一句,都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自從陛下開始監國,汪美麟和杭賢就時常在這別院門前站著,問的問題都是一樣的。

這好不容易陛下閑了下來,汪美麟這望夫石也終於化成了繞指柔。

興安趕忙俯首說道:「陛下沒有國事操勞,也沒有朝臣接見,今天的奏疏也批完了,陛下剛才想了點兒事兒,不過也想明白了,皇後千歲,現在可以去了。」

「皇後千歲可以派一婢子守著就是,不必每日前來。」

汪美麟笑了笑,向著書房走去,嘴角帶著竊喜,興安哪里懂女人的心思?這要是派個婢子過來,萬一陛下看上婢子怎么辦?

她每天來,就是樂意,每天遠遠的看一眼,也是極好的,心也會安定許多。

「夫君。」汪美麟走進了書房之內,還帶著香風,便走到了朱祁鈺面前,怯生生的行了個禮。

她連眼角都帶著笑意,怯生生的說道:「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朕安,平身。」朱祁鈺仔細打量下汪美麟,這副俏生生略微有些御姐的臉龐,滿是羞紅,目若秋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期盼,靈動的眼眸里帶著活潑和俏皮。

看來,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