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什么叫專業?(2 / 2)

她可是都聽說了。

所以,她才會有點氣。

「呼,舒服。」朱祁鈺悶聲笑了兩聲,抓著汪美麟的柔夷把玩了起來。

蔥白的手掌有什么好玩的?

根據過來人的經驗,那真的是非常好玩,不是手好玩,是人好玩。

這個好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

「盧溝河上有座盧溝橋,盧溝橋上有不少的石獅子,愛妃可曾看到過?」朱祁鈺問道。

汪美麟點了點頭,吐了吐舌頭說道:「好癢啦,不要玩了。」

「臣妾小時候跟著父親去踏青,看到過好幾次哦。」

朱祁鈺松開了汪美麟的手笑著說道:「那你過橋的時候,是扶欄桿過橋的嗎?」

汪美麟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會。」

朱祁鈺站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繼續問道:「那么,欄桿對你來說就沒什么用了?」

「當然有用了,沒欄桿護著,掉下去怎么辦?」汪美麟理所當然的說道。

朱祁鈺點頭:「這就是了呀,可是你並沒有扶欄桿啊。」

汪美麟滿是疑惑,這種類似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實在是繞的很。

她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可是…可是沒有欄桿,我會害怕!」

朱祁鈺洗了手,用了點胰子說道:「對咯,這就是了,我大明軍士,就是那橋上的欄桿啊。」

「朝臣說朕窮兵黷武,朕認了,朕對軍士的確是愛護有加。但是愛妃你說,這橋上沒有欄桿,它行嗎?」

「當然不行了!」汪美麟立刻點頭,可是她立刻滿腦門的官司,她愣愣的說道:「可是這么簡單的道理,夫君一講,臣妾一個婦道人家都明白了,他們不明白嗎?」

「土木堡驚變,天下嘩然,京師二十萬精銳,旦夕覆滅,京師人人素縞麻衣。」

「就按陛下說的,軍士乃是我大明的欄桿,那欄桿倒了,自然是要修啊,他們為何還要喋喋不休呢。」

朱祁鈺笑了笑,揉了揉汪美麟的腦袋,笑著說道:「這么復雜的事情呢,交給朕吧。」

「你以為他們真不懂啊,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怕朕握著刀唄,要把朕關進籠子里,他們好在籠子外面,耀武揚威。」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的事,他們沒把朕關起來,朕就先把他們關起來再說。」

成敬在門外,也沒進來,恭恭敬敬的喊道:「陛下水燒好了。」

「朕知道了。」

夜生蒼白雲一道,西南至東北亘天,復化作三道夜雲,夜中月生,夜雲蒼白暈,惶惶正天。

興安先是叮囑了府里的內侍小心伺候,十一緹騎,小心巡防外院,換了一身常服,又至門前,巡視了一圈郕王府的校尉。

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等到確定萬全無礙之後,他趁著夜色,向著燕興樓走去。

什么叫專業?

興安管理的燕興樓就是專業的情報搜集機構,早就過了宵禁的時候,但是燕興樓內,依舊是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可是在燕興樓一個小院子里,幾個東廠的番子,正在奮筆疾書,記錄下一切有可能的消息。

分門別類,將記錄下的消息放入對應的箱子中,幾個秉筆番役,將所有的消息,穿針引線,最後變成了成文確鑿的消息,整理之後,釘在幾個豎板上。

就會有專門的番子,每日取走這些紙條,走訪調查,確認之後,再按不同門類,放進盒子里封好。

興安走過了這些豎板,看過之後,將不甚重要或者已經過時的消息,摘下扔進火盆之中。

他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看到關於西山煤窯的消息,就順手摘下。

等到走完這些豎板,興安手中已經有十數條確鑿的關於西山煤窯的消息了。

他將這些消息遞給了等著的番子,讓他們去核實。

興安揣著手,將已經確定的情報,從盒子里拿出來,按個篩選,便已經心里有數了。

「陛下,是對的,觸目驚心!這船漏的,千瘡百孔。」興安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竊國為私的蟲豸!

跟一群蟲豸在一起,怎么可能搞好大明朝政!

怎么可能讓大明中興!怎么可能讓大明再次偉大!

興安站起身來,向著樓上走去。

燕興樓設計的極為巧妙,在燕興樓內,有很多的暗道,這些暗道極其狹窄,不過兩尺寬,從外面決計看不出什么。

興安脫掉了鞋,挨個走過了這些包廂,突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