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十萬銀幣換一塊奇功牌,換不換?(2 / 2)

冉思娘帶著幾分不屑的說道:「總有些儒生喋喋不休的說方技是微末之術,那他們生了病,總是往惠民葯局跑,生怕跑的慢了,到的晚了,命就沒了。」

「還有些人總是譏諷胡尚書,但是胡尚書的預防與衛生簡易方,賣到脫銷,我看他們,人人家里都有一本,書上盡是筆記,惜命的很。」

「真的是微末之術和賤業嗎?所以講醫堂也可以收納一批。」

冉思娘在幫陛下想辦法,不是再惹陛下生氣。

只不過冉思娘給水力鍾加水的壺,突然停頓了一下,入了宮之後,汪皇後很熱情,但是宮里畢竟是宮里,她在宮外做事,汪皇後已經說了好幾次。

所以陳婉娘有了身孕,冉思娘悉心照顧,生怕陳婉娘有什么閃失。

陳婉娘和冉思娘進宮的方式,都不算正常的選秀女,她們倆走的比較近。

陳婉娘有了身孕,就該晉貴人了,若是誕下了麒麟兒,那自然是要晉妃嬪。

後宮出現了宮斗,不過也僅限於走的更近一些,問題還不嚴重。

這些事兒,沒必要在陛下面前嚼舌頭根兒,陛下已經很是辛勞了。

朱祁鈺想了想點頭說道:「學習醫術,這個出路不錯,朕准了。」

講武堂是為軍陣服務的,講義堂和講醫堂都是講武堂之下的一個分堂,講醫堂已經有些成果了。

「夫君。」冉思娘的手搭在了朱祁鈺的肩膀之上,她最近學了點推拿之術,陛下久坐勞累,她時常為陛下寬寬肩。

只不過這推拿之術,一來二去,到底誰在推,誰在拿,在哪里推拿,又推拿哪里,就說不准了。

冉思娘想要個孩子,哪怕是女兒,宮里人要么膝下有子,要么就是有身孕,就她一個人還沒有,她立刻就有些慌張了起來。

這一夜推拿,自然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然是…妙不可言。

朱祁鈺的憤怒還在繼續。

最近的六部非常的忙碌。

刑部和吏部在忙著從南衙押解入京的近三百名貪官污吏;禮部在忙著科舉取士和匠爵的定級;戶部和工部正在緊鑼密鼓的推動著造船廠諸事;吏部和都察院又需要趕緊給出一份名單,這些官員將奔赴琉球三府,負責安民;工部和河南、山東、江蘇、靖安四地溝通黃河治理之事。

在如此忙碌的情況下,陛下要嚴查畸零女戶的事兒,沒人反對。

畸零女戶干的天怒人怨,這鍋蓋已經揭開了,朝中明公人人避之不及,唯恐引火上身。

這玩意兒客觀存在,是因為畸零女戶沒有生計。

這屬於財經事務的部分,現在的陛下,在這方面尤其擅長。

給這些畸零女戶找個活兒干,維持生計不成問題。

博愛案中,有一批人要最先處理,就是那群四十多歲,躺在塘口里,阻攔大明龍江造船廠復工的幾個牙婆。

這些個牙婆,就是看到了撈錢的機會,尋了一些三姑六婆,就直接跑去鬧了。

這些牙婆在經過三次查補之後,會直接送到石景廠的煤井司,按照過往的慣例,至少是一年到三年的煤井司苦役。

在會試開始之前,徐有貞的車駕,來到了京城。

他提前結束了景泰安民渠的修建,回到了京師復命,在簡單復命之後,他將前往貴州,疏浚烏江和長江干道。

徐有貞進京只有隨從一人、車夫一人,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先去了吏部報到,京師的百僚們才知道,徐有貞回來了。

徐有貞在吏部交還了靖安巡撫的印綬,就沒有停頓的去了泰安宮。

「平身,在河套干的不錯。」朱祁鈺看完了徐有貞的奏疏。

三百六十里的景泰安民渠一步不差,全都修好了,而且通過了工部的驗收,工程質量過硬。

這三百六十里的安民渠,徐有貞報備的是三年,三百萬銀幣。

他用了兩年的時間,一百九十萬銀幣就已經完成了。

「臣不敢有負聖恩。」徐有貞跪在地上俯首帖耳的說完,才站起身來。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徐御史,朕今年已經度支了一百萬的修渠的銀幣,度支已定,既然還剩下十萬銀幣,就歸徐御史吧,也方便戶部做賬。」

三百萬銀幣,一年一百萬,朱祁鈺給了兩年,一年一百萬銀幣。

徐有貞不僅保質保量的完成了三百六十里的挖渠,還省了十萬銀幣。

徐有貞趕忙說道:「臣不敢居功,皆仰賴萬民共欲,百姓同求,是百姓之功,臣只是適逢其會罷了。」

三百六十里的景泰安民渠,其實都是河套百姓以及陝西、山西因為地狹人眾遷徙至河套的百姓,合力完成,徐有貞真的不敢居功。

朱祁鈺看著徐有貞,這家伙在河套,可是有水神的生人祠了。

這不奇怪,在蜀中治水的李冰父子,是蜀江水神,這可是官方欽定過的,不是淫祭,漢唐宋明,都有祭祀。

徐有貞留下了一條三百六十里的安民渠,還留下了一個十分成熟的治理黃河水患、凌汛的黃河管理巡河檢司,簡稱黃河巡河司;還留下兩千五百里的河渠疏浚圖;還留下了千里沃土。

那張河渠疏浚圖,可以作為河套地區接下來十年治水溝渠的總設計圖,而且已經開建,為塞上明珠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徐有貞離開河套的時候,是靜悄悄的,沒有萬民傘,更沒有萬人哭送,就是收到了朝廷的詔命,就帶著隨從和車夫回京來了。

徐有貞想了想俯首說道:「陛下,這十萬銀幣,是不是可以給勝州廠?每年盈利所結,專門拿出一筆,作為景泰安民渠的檢修維護。」

「走戶部的賬。」

官廠乃是工部直屬,是朝廷的地盤,當然要走戶部的賬,這一點徐有貞表達的十分明確了。

這不是謀私,這是為了景泰安民渠,也是為了河套百姓安居樂業。

朱祁鈺看著徐有貞,點頭說道:「此議甚善,准。」

勝州廠還在投入之中,剩下這十萬銀幣算作是入股,結余分紅的部分,維護景泰安民渠,的確是個好主意。

朱祁鈺有些可惜,要是徐有貞接了這十萬銀幣,他就能剩下一塊奇功牌了。

徐有貞很可能聽懂了陛下的潛台詞,就是十萬銀幣換一枚奇功牌,可能他沒有聽懂。

朱祁鈺看向了興安,興安端了一整套奇功牌、包括銅券、金制奇功牌、收納盒等物。

朱祁鈺站起身來,來到了徐有貞的面前說道:「徐御史辛苦了。」

他將奇功牌扣在了徐有貞的衣服上,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你現在面前有兩個職位,一個是在京做都察院總憲,這可是個肥缺啊,多少人搶破頭要坐,陳鎰一直想去雞籠島。」

「另外一個就是去貴州,十萬大山,蠻荒之地,去疏浚烏江,這可是個苦差事。」

「選一個吧。」朱祁鈺對著徐有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