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只是為了身心愉悅!(2 / 2)

看完那二十四個小故事,朱祁鈺整個人都麻了,比聊齋還聊齋。

這舍身崖的大石頭,不僅僅泰山有,大明各個地方,都有這種翻版,舍身井、舍身梁、舍身石等等類似功能,比比皆是。

冉思娘稍微思考了下,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陛下,百姓蒙昧,朝廷在舍身崖設藩籬,也只能阻攔一時,真心尋死求孝,不從舍身崖跳下去,也會投井懸梁撞石。」

「這說到底,不過是子女為求心安,不如讓各地惠民葯局設立真武大帝塑像,求醫問葯,順便求得心安。」

朱祁鈺一愣,冉思娘這一套說辭,頗有用魔法打敗魔法,用封建打敗封建的風范。

而且確切的說,是個好辦法。

當年朱元璋、朱棣都號稱自己是真武大帝轉世,是他們自己真的信?還是在用魔法打敗魔法?

民間各種邪祟宗教數不勝數,甚至有朱元璋參加明教,大明國號為明的說法,那么用真武大帝塑像去打敗這些陋習,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朱祁鈺忽然想起了後世消滅封建,戶戶都有紅寶書,人人誦讀語錄,過年家家張貼紅太祖像。

這個方法變得切實可行起來。

朱祁鈺認真思量再三,才確切的說道:「按照高皇帝和文皇帝樣貌,讓畫師畫一副真武大帝像,懸掛於惠民葯局。」

「想求真武大帝保佑,想給真武大帝敬香,那首先就得在惠民葯局看玻」

冉思娘卻搖頭說道:「高皇帝和文皇帝已經離去多年,我覺得,不如就按夫君模樣作畫更好,對民間也好說,這真武大帝轉世了不是?」

冉思娘是解刳院的坐班太醫,人死後和動物死後,沒什么區別,都是腐爛分解,最後只剩下枯骨一具。

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人死了,還有青史論斷功過。

而且作為太醫院的坐班醫倌,她可是太清楚這醫患關系的緊張了,在她看來,陛下的畫像更好一些。

朱祁鈺想了想點頭,斯人已逝,用高皇帝和文皇帝,的確無法震懾,那還不如用自己的畫像。

國事無休止,朱祁鈺一直處理公文到了月上柳梢頭,才算是告一段落,而冉思娘一直研墨,看著陛下,也不覺得厭煩,平日里哪有這機會看到夫君這么嚴肅的一面?

不得不承認,認真處理國政的陛下,就像一個漩渦一樣,深深的吸引著冉思娘。

朱祁鈺朱筆剛剛放下,冉思娘便撲進了朱祁鈺的懷里,掛在了朱祁鈺的身上,低聲說道:「夫君,該休息了,臣妾准備了些助興之物,夫君要不要操閱一番?」

「哦,是何物?」朱祁鈺頗感興趣的問道。

「臨行前,陳婉娘塞給臣妾的,用絲綢做的長腿襪。」冉思娘輕輕拉動著裙擺,露出了純色長襪,臉色通紅。

「啊,這」

朱祁鈺驚嘆,為了爭寵,這後宮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陳婉娘弄這長腿襪,原來是設計一種能讓陛下披甲時更加舒適一些的內襯,騎馬可是個辛苦活兒,而且很容易傷到子孫根。

陳婉娘發現這種長腿襪,如果用絲綢織造,而不是用棉線,能夠更加充分的勾勒腿部線條,便做了幾雙,讓冉思娘試用。

這件事,汪皇後得知後,深表贊同。

陛下離京之後,隨行的只有冉思娘,不讓冉思娘把陛下的魂兒勾住了,這再往泰安宮里帶幾個回來,汪皇後這後宮之主,還是六宮之主嗎?

冉思娘和陳婉娘已經入了泰安宮,自然要防范那些妖艷賤貨勾搭陛下了。

上個車自然要關車門。

朱祁鈺興致勃勃。

絲綢做的襪子,其實不適合走路,只是為了身心愉悅!

陳婉娘的初衷是防止傷到子孫根,這到底是傷到了嗎?還是沒傷到?

冉思娘次日清晨並沒有起來陪陛下登泰山,而是一直待在車駕上,並未下車,一來是沒休息好,有些懶洋洋的,二來是不太方便。

冉思娘靠在車窗上,懶洋洋的看著車窗外草長鶯飛,春光燦爛。

偶爾回想起昨晚夫君的勢大力沉,臉色就是一陣通紅,早知如此,就應該讓陳婉娘隨行,或者唐貴妃隨行,她一個人有點吃不消。

朱祁鈺泰山登極並沒有封禪,簽訂了澶淵之盟的宋真宗封禪之後,這封禪的逼格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皇帝號稱天子。

秦始皇去封禪告訴老天爺說:大秦奮六世余烈,一統六國,北擊匈奴、南並百越,書同文、車同軌!實現了諸子百家統一目標,天下大一統。

漢武帝去封禪告訴老天爺說:大漢滅了北越,開了西域,還打到了匈奴老家,把匈奴祖墳給揚了,大漢不會亡了。

漢光武帝去封禪告訴老天爺說:咱位面之子,把穿越者王莽給干掉了,還把大漢統一了,來謝謝老爹賞的流星。

唐高宗、唐玄宗去封禪告訴老天爺說:大唐西去長安九千九百里,皆為我大唐疆土,四海之內,無敢不服!

宋真宗封禪告訴老天爺說:大宋在黃河阻攔了契丹人南下,還簽訂了澶淵之盟,每年交三十萬保護費,契丹人就不打我大宋了。

如果老天爺真的是個活人,怕是立刻就被孝死!

自宋真宗之後,中原王朝再無人提及泰山封禪,也沒有朝臣不長眼色的請皇帝去封禪。

主要原因是跌份兒。

就跟金鷹獎辦個某個當紅小花後,再沒人提金鷹獎了一樣。

泰山封禪的變遷,背後也是中原王朝政治思想變遷的一種真實寫照。

泰山封禪祭祀從多到少、從少到變、從變到無,呈現了這樣一種演化路徑:中原王朝的祭祀,從神祇本位走向政治本位;從禮儀本位走向實用本位;從神秘本位走向日常本位。

泰山封禪一步步走下神壇的背後,是中原王朝人皇地位的一步步提高。

朱祁鈺站在南天門的山頂,看著雲卷雲舒和來時的路。

從紅門到中天門,從中天門到山頂的南天門,朱祁鈺和緹騎們爬了整整兩個時辰。

這中間,朱祁鈺一次沒休息,就這么輕輕松松的爬上來了,緹騎們也是大氣都不帶喘一個,身體素質倍棒。

他前世來過一次泰山,那一次他一共爬了五個多小時,休息了十五六次,爬到山頂,只想躺在地上,生無可戀。

這一次登山,一次登頂,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經年累月操閱兵馬,這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於謙五十多歲,但也走的虎虎生風,並沒有掉隊。

「宋真宗封禪再無人封禪了。」於謙看著雲在風的吹拂下變化著模樣,頗為感慨的說道。

朱祁鈺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的說道:「於少保又有高見?」

於謙尤擅國家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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