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承認問題更需要勇氣(2 / 2)

「我提議,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量同度,罷其不與漢車、漢文、漢倫、漢量不合者,以便康國內外上下之便,設府州縣學,以興文教。」

王復講完了自己四個提議,分別抄襲了大明當今皇帝官邸法、大明太祖高皇帝五大都督府軍制、抄襲了商鞅屯田耕戰、抄襲了始皇帝的四同天下。

除了要擔心大明當今皇帝朱祁鈺問他交涉版權的問題,其他都已經作古,完全不必要擔心。

至於大明當今陛下找王復交涉版權問題,大不了多磕幾個頭就是了。

伯顏帖木兒站起身來說道:「我贊同康國公的提議。」

伯顏帖木兒是瓦剌眾多台吉的話事人,比如伯顏身後坐著的就是隔干台吉和答亦,兩個人面色如常,顯然是早就交流過的。

伯顏的四個兒子都是漢姓,而且稽戾王朱祁鎮被俘的時候,是伯顏一力保全,而後伯顏更是把自己的女兒莫羅嫁給了稽戾王,至今莫羅和她兒子還在稽王府住的好好的。

向往文明和開化,不是什么錯誤。

也先的漢字寫得就比脫脫不花還要好,因為也先的娘是蘇州漢人。

也先甚至還不如王復更了解成吉思汗法典,也先也壓根沒讀過成吉思汗法典,當初康國初建行制的時候,王復根據成吉思汗法典進行了改編,結果也先要求王復依據大明律去修改。

成吉思汗早就作古,如同烈日的大明,驕陽似火如日中天。

哪個好用,也先清清楚楚。

瓦剌人並沒有恩封,這也是當初拿下撒馬爾罕籌建康國之後定下的規矩,所有的瓦剌人都是貴人,並且不和當地人同住,所有的瓦剌人都沒有封地。

「康國公是個讀書人,說話就得咬文嚼字,否則就是有失斯文,我是個大老粗,我來說幾句。」伯顏帖木兒環視了一圈,才開口說道:「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都人五人六的,這衣著打扮,穿金戴銀紆青佩紫,個頂個都是貴人了,一個個王子、特勤、哈乃菲叫著。」

「康國沒有之前,你們、我們,都是什么?」

「土匪!」

「死了埋到土里都沒人到墳頭燒紙,只會有人挖墳掘墓把我們的屍首拉出來鞭屍的土匪!」

「你們會治理地方嗎?有那個本事嗎?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那個誰,別往後縮脖子,烏茲賀耐部哈乃菲霍克,就是你,上個月你把你們賀耐部六萬只羊給賭輸了!」

「粟特人開的賭坊你也敢進,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夠了!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信不信你今天出了撒馬爾罕,明天就被人砍了腦袋被野狗叼走?」

「你們再想想,你們平日治下究竟什么模樣?咱別的不說,就咨政大院堆成小山的政疏,哪一件,哪一樁,不得康國公給你們處置?」

「康國公整天干的做多的事兒,就是追在你們屁股後面,給你們擺平那一腚的爛事!爛得比臭狗屎還爛的事!」

「康國公是你們爹啊,什么事都要管!你看看你們自己的德行,連遷個墳頭都能打死五百多人,打赫拉特還沒死五千人呢!」

「一群草包,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兒,給你們治理下去,康國上下遍地都是賊窩!」

「再說了,贊成了康國公的提議,你們就是真正的勛貴了,就撒馬爾罕大學堂,你們兒孫作為勛貴子弟,大學堂還不給你們開個門?這學到了本事,再去治理,不一樣嗎?」

「我的話說完了。」

伯顏指著台下的一群肉食者們的鼻子,一頓狂噴,多大本事就干多大事兒,是伯顏的座右銘,他沒能力成為康國的王,壓根就不去爭搶,夾在也先和王復之間搶王位,那跟虎口奪食有什么區別?

阿史那合霍站起來說道:「我代表我們突厥所有特勤,同意康國公提議,我明說,我們斗不過康國公。」

王復有九種辦法悄無聲息的弄死他們突厥人。

突厥人的生存法則,作為西進草原部落延綿不斷的圖舉人,他們可以信奉佛法,也可以信奉回回,更可以信奉景教,現在信奉大明禮教,不是理所當然?

哪個強,就信奉哪個!

烏茲人哈乃菲、碎葉大學堂祭酒月別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我們烏茲人一如既往的支持康國公的所有決定,他是我們的雄獅,他劍指的方向,就是烏茲人前進的地方。」

月別有些無奈甚至有些幽怨,明明,一切是烏茲人先來的。

烏茲人在西域的情況最為特殊,他們人數眾多,可都是烏合之眾,在西域的生態鏈里,烏茲人就是被搶劫和奴役的生產者。

是王復,收攏了烏茲人,並且建立了烏軍團營,才讓烏茲人有了尊嚴,證明了烏茲人並不缺乏勇敢。

明明是烏茲人最先效忠的,明明是烏茲人最先給王復送了七十二個女子,明明是烏茲人從頭到尾、身體力行的支持康國公。

可到最後,康國公還是娶了阿史那合霍的女兒阿史那儀,並且生下了後嗣王永貞。

幾大勢力相繼表態之後,遷官邸之事,正式開始進入咨政大院議政落錘敲定。

王復還以為達成表面上的一致需要他付出更多的代價,比如說日後康國公的妻子只能從所有勛貴後人中挑選,達成姻親;比如說康宮的班直戍衛要這些貴族後人掌管等等。

宋太祖當年杯酒釋兵權就許下了兩個承諾,第一就是結以重恩,示以赤心,美田宅豐饌,歌童舞女,以極其口腹耳目之欲;第二就是『我且與爾曹約為婚姻,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

兩宋三百余年,大宋皇帝近八成的皇後,都是將門所出。

王復面色平靜,他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王御史。」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打斷了王復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