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朕不信,除非你們打一場(2 / 2)

「就跟這次攻打王宮一樣,你的男人你還不知道嗎?大海,就是他的家。」

「他一個人駕著單桅船就能來往於琉球和倭國之間,你比咱家更清楚他的本事才對。」

今參局不說話,只是不停的轉著手腕上的銀手鐲,這是唐興送給她為數不多的禮物,是當年唐興在倭國時候,用倭銀親手打造的,不jīng致,更不美觀,唐興就是用這么個玩意兒娶得她。

但是今參局視若珍寶,即便是皇帝賜給唐興很多的奇珍,今參局就喜歡這個銀鐲子。

劉永誠看今參局不回話,只好自說自話道:「押送許世敏的船明日出發,你隨船回大明,還有件事,隨行的太醫說,你有身孕了,這是喜事,喜事。」

「你現在有孩子了,振奮點,jīng神些,要不然唐指揮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還肯要你?」

今參局勐地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四處尋找著,左顧右盼的說道:「他不要我,就是嫌我丑,對…就是這樣,我的眉筆呢,我的胭脂水粉呢,快給我拿過來,快給我找出來。」

「我求你了,快給我!」

今參局有些瘋了。

劉永誠站了起來,其實唐興走的時候,並沒有叮囑太多,大抵就只有幾個字,那便是吾走後,吾之妻子汝養也。

唐興把今參局托付給了這個有點死犟死犟的倔老頭劉永誠,若是李賓言在此,唐興肯定托付給李賓言,奈何李賓言在錫蘭,只是一把椅子,無法托付。

劉永誠走出了今參局的千腳竹舍,看著海天一線的大海,那是唐興離開的方向,他喃喃自語道:「唐興啊唐興,你真是個混蛋,這么麻煩的事兒,托付給我作甚。」

因為沒有所以不需要,劉永誠很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這個半痴半瘋的女人。

消息傳回京師的時候,朱祁玉正在哄著唐雲燕生下的五公主朱見瑩,孩子長得像唐雲燕,這脾氣更像,朱祁玉只要一抱她,就手舞足蹈,要不就嗷嗷大哭,不想被朱祁玉抱著。

「嘿這孩子。」朱祁玉將五公主遞給了唐雲燕,興安將一份塘報遞給了朱祁玉。

「唐國丈好大的威風!」朱祁玉這塘報看了一半,笑著說道:「厲害了,大明水師泊科倫坡,這錫蘭國王許世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兒搭錯了,非要跟大明水師碰一碰,襲擊了大明水師,唐國丈率三百騎攻破王宮,再擒錫蘭國王,現在已經械送回京了!」

「好!」

唐雲燕喂著孩子,笑著說道:「爹爹還是有幾分勇力的,若是領了朝廷的差事,卻沒做好,總要被人笑話幸進,爹爹的那個脾氣,知道了怕是要跟人不死不休。」

朱祁玉可不止這一個國丈爺,不過也就出了這么一個唐興罷了。

「嗯?」朱祁玉終於把塘報看完了。

「怎么了?」朱祁玉收起了塘報說道:「唐國丈把今參局丟在了錫蘭,已經半痴半瘋,這又有了身孕。」

唐國丈是唐國丈,今參局是今參局,都是各論各的,唐雲燕不喜歡父親另娶,甚至跟著今參局見都沒見過,嚴格來說,唐貴妃再貴,也只是個妃子,不是皇後,不是妻子,唐興這個唐國丈名不正言不順。

唐雲燕接過了夫君遞過來的塘報,看了許久,才低聲說道:「也是個苦命的女子,會好起來的,為母則剛,又有了一個,會好的。」

朱祁玉其實不在乎今參局是否瘋了,站在皇帝的立場上,他只在乎今參局不坐在御令的位置上,可以讓倭銀更加流暢的進入大明。

景泰十二年十二月份八日,大明敕封山野袁公方袁彬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通州,五年一次,回京復命,因為擔心海面結冰,特意早回來了幾個月的時間。

按照禮部的想法,袁彬既然是實質性的封地諸侯,就應該從朝陽門入,而不是德勝門的兵道入京。

而袁彬認為自己仍領錦衣衛指揮使事,自然還是陛下的兵,上奏陳情,請皇帝恩准走德勝門入。

朱祁玉還是想給袁彬尊重,讓他走朝陽門,畢竟今非昔比,現在袁彬早已功成名就,能聽懂漢話的地方,都知道這個大明最勇勐的男人,朱祁玉可是親自寫的冊封詔書,封了袁彬為山野袁公方,甚至連封袁彬為日本國王的詔書都寫好了。

次日清晨,袁彬從德勝門入京,在講武堂朝見了陛下。

袁彬堅持走德勝門,朱祁玉只好朱批了袁彬的陳情疏,袁彬真的想做倭國的公方,早就殺入神宮殺了天皇,奪了天皇的鳥位,梳理倭國內外大名,再問大明請封,而不是任由倭國這么亂下去。

朱祁玉不在乎倭國,袁彬其實也不在乎,他去倭國只是為了讓倭銀順利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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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快坐。」朱祁玉看了看袁彬,又看了看盧忠說道:「袁彬啊,盧忠說上次在南衙的時候,他跟你切磋了一番,是他贏了。」

「朕不信,除非你們打一場。」

袁彬倒是不以為意承認了自己已經過了巔峰期,承認自己已經不復當年勇勐,並不是一件恥辱的事兒,他笑著說道:「陛下,臣比盧都督大了十歲,現在的確是打不過他了。」

「陛下,若論生死搏殺,還是袁公方厲害,畢竟是戰陣中廝殺出來的。」盧忠頗為客氣的說道。

習武不是為了斗狠,更不是為了跟誰比厲害不厲害,習武是為了保衛大明疆土,是為了保衛家園,是為了了卻君王天下事,這是武德。

「臣現在用銃。」袁彬想了想說道。

朱祁玉拿出了一份塘報遞給了袁彬說道:「唐指揮在錫蘭大破錫蘭軍,擒獲錫蘭國王,但是他離港前往慢八撒的時候,把今參局給丟下了。」

袁彬看完了塘報,搖頭說道:「這是偷學我的戰法!」

斬首這種手段,古則有之,比如在三十六計中就有: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龍戰於野,其道窮也,奪魁便是擒賊擒王。

隨著時代的不停發展,景泰年間的斬首戰法,的確是袁彬起的頭,袁彬回到迤北大營,就打算了好了要斬了稽戾王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