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何鋒出門來道：「小姐看看裘皮？」

袁玉蘭道：「冷了，我想買一件短襖，要皮子的。」

何鋒道：「有，有，小姐請隨我來。」把人請去了屋中，牆上桌上，堆滿了各sè皮草。

何鋒拿過來幾件襖子，道：「貂皮，羊皮，兔子皮，狐狸皮，鼠皮，小姐喜歡什么樣的？」

袁玉蘭看了一會，問道：「有沒有白sè的，干凈一點的。」

何鋒又找來幾件：「這是兔皮，您看，白的像雪一樣。」

袁玉蘭搖頭：「這兔子皮又小又薄。」

何鋒想了想，道：「小姐您稍等。」去了後屋，不多時，抱著一件白毛短襖出來，毛sè潔白，光亮順滑，和其他的大為不同。

袁玉蘭一眼就相中了，問道：「這是什么皮？」

何鋒道：「這是狐狸皮，新進來的好料子。」

袁玉蘭抹了一把，很是滿意：「這件毛和別的不一樣。」

何鋒道：「確實不一樣，入秋來的這一批料子，這件最好了。」

袁玉蘭問道：「這件怎么賣？」

何鋒道：「五十兩。」

董清秋叫出了聲：「五十兩？」

何鋒道：「小姐，您自己都說，這件和別的不一樣，就這個毛sè，這個質地，在哪也都是這個價。」

袁玉蘭道：「四十五兩。」

何鋒擺手：「真來不了，我們收來，再做成成衣，賺不了您幾個錢。」

袁玉蘭點頭，五十兩把襖子買下走了。

當天半夜，袁玉蘭正睡著，迷迷糊糊看見地上站著一只沒皮的狐狸，血肉模糊，突然撲上來尖叫：「你還我皮，你還我皮！」

袁玉蘭大叫出聲，坐了起來，才知道是個夢。

第二日早上，董清秋來到袁玉蘭房中，見袁玉蘭坐在床邊神情呆滯，不解道：「小姐，怎么了？」

袁玉蘭回過神來，道：「清秋，昨天咱們買的那裘皮，不干凈。」

董清秋眨眼：「不干凈？」

袁玉蘭道：「我昨天晚上夢見一個，沒了皮的，畜生，找我要它的皮。」

董清秋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啊？」

袁玉蘭道：「一會你跟我，把東西退了吧。」

董清秋道：「小姐，我聽說，這種東西要是纏上了人，把東西退了也沒有用。」

袁玉蘭問道：「那怎么辦？」

董清秋道：「玉樓山不是新來一個道長么，不都說他很靈，我們一會去找他吧。」

袁玉蘭點頭：「好。」

吃過飯，袁玉蘭和董清秋帶著裘皮短襖，來到了玉樓山。

林曉東出門來見，拱手一禮：「兩位姑娘找誰？」

袁玉蘭道：「我找林曉東林道長。」

林曉東道：「某人便是。」

董清秋意外道：「這么年輕？」

林曉東道：「兩位姑娘里邊請。」

三人去了廳中，分主賓落座，林曉東問道：「敢問兩位姑娘芳名？」

袁玉蘭道：「我叫袁玉蘭，這是我姐妹董清秋。」

林曉東問道：「袁小姐何事找我？」

袁玉蘭把那裘皮短襖放在了桌子上。

林曉東低頭揚眉：「這是？」袁玉蘭道：「這是我昨天剛在裘皮行買的。帶回家來，當天晚上就做了噩夢，一個沒有皮的，說不上什么東西，找我要它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