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回屋睡了會兒午覺,就一直在看書,馬上要考試,心里難免緊張忐忑。
傍晚時分,喬西延才特地過來告訴她,晚上要出去吃飯。
北方大雪,許多高速公路還在封鎖掃雪,看路況情況,這兩天就要回雲城,讓她有空把行李收拾一下。
「這么快?」
「你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倒是不急,姑姑已經打電話催了兩次,雲城那邊有考點,已經有不少學生提前過去准備,周圍賓館都住滿了。」
「嗯。」宋風晚低聲應著。
「收拾一下,待會兒出去吃飯。」
喬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前送她過來,還一臉不願,現在倒是舍不得了?住出感情了?
若是看考試時間,總是還能緩兩天,喬西延真是被懷生的木魚給敲煩了。
如果年輕個二十歲,他絕對會胖揍這小子,這個年紀,再同一個孩子計較,太不像話。
敲木魚,念佛經,咿咿呀呀,煩人得很。
這小和尚怕是來克他的。
主要是毀了一塊玉石,他心里憋屈。
**
昨夜下了大雪,路面積雪清除,沉雪消融,冷風一吹,讓人瑟瑟發冷。
宋風晚看著手機,才知道今晚居然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聖誕,大過節的,表哥居然讓她奔波回家。
真是半點情趣都沒有。
他這樣下去,何時才能給她找個表嫂?
想著要過節,她還特意穿了件紅sè毛衣,裹著白sè羽絨服,便下了樓。
傅沉與喬西延同坐一張沙發,正在看央視新聞頻道,偶有交談,也是討論時事政治,無趣又乏味。
懷生則蹲在地上,扯著傅心漢的臉。
這狗不僅身上肉多,臉上也圓乎乎的,吃了那么多好東西,居然還敢搶他饅頭吃。
他剛想再打它一巴掌,又急忙抽回手。
心里默念:佛祖啊,弟子罪過,身為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不該這么記仇,即便它是一只狗,也要慈悲為懷,不應歧視,要關懷眾生……
他念完溫柔的撫摸狗頭。
傅心漢齜了齜牙,這摸得它有點害怕啊。
**
四人開車出發,地點是喬西延在網上選的,一家風味餐廳,做京城特sè菜。
進了包廂,點了四個菜,還要了個酸菜羊肉火鍋,喬西延給宋風晚和懷生點了現榨的熱飲紅豆汁。
懷生抱著杯子,小口抿著。
「喝酒?」喬西延看向傅沉。
「我信佛,戒酒。」
喬西延只給自己點了壺熱酒,今晚是他要感謝傅沉,總不能他還以茶代酒,顯得沒誠意。
宋風晚喝著紅豆汁,還在心底腹誹。
什么戒酒。
這個大騙子,你分明喝酒吃肉,還近女sè。
要不是那次發生的事情,還真會被你騙了。
表哥想和你喝杯酒,你裝什么清高!
「晚晚,你看我做什么?」傅沉忽然將視線挪向她,像是一眼能把她看穿。
這丫頭指不定在心里罵自己。
「姐姐,你真要走啊?」懷生咬著嘴chún,「你不說會陪我嗎?我剛來,你怎么就走了?」
「姐姐要回家考試,這很重要。」
「考完試就回來了么?」
喬西延挑眉。
這小和尚怎么回事?
「這個……」宋風晚訕訕笑著,「考完試我還有其他考試要准備,估計會很忙。」
「我聽那些師兄說,山下的女人長得好看,但是說話不能信,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以為姐姐是個例外,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
懷生撅著嘴,小臉氣鼓鼓的。
懷生很聰明,說話也是高情商,雖然是在責備宋風晚,卻變相誇了她漂亮,那個女生都愛聽這話,這讓宋風晚聽著,不覺難受,反而很舒服。
她挪了位置,挨著他坐下,「姐姐是真的忙,不是騙你。」
聯考結束,很快就開始校招,都是奔赴各大院校考試,各地考試時間不一,她接下來一兩個月可能都要在外面奔波。
「難怪師兄說,女人都是禍水,是孽根源。一定不能碰她們。」
懷生說得理直氣壯,殊不知這臉以後打得啪啪響。
「姐姐忙完就來找你還不成?」宋風晚要報考京城美院,肯定還得過來。
「我不信你。」
「那你要怎么樣?」
「你向佛祖發誓。」
宋風晚哭笑不得,只能依他,懷生這才拉著她的手,又親熱的喊了聲姐姐。
「姐姐,你的手好滑,和我師父,師兄的都不一樣。」
「是嗎?」宋風晚摸著他的手,心底五味雜陳。
入冬不久,已經生了凍瘡,即便方才出門年叔給他抹了手油,仍舊龜裂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