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年熱鬧得就是那么幾天,初五之後,不少外地上班的人都開始陸續返程,初七之後,年味就淡了。
宋風晚開學後,課程緊張,每天都泡在書堆里,桌上永遠有做不完的模擬卷。
二月初,有一場四市聯考,算是很大型的摸底測驗,難度和高考差不多,每個人都鉚足了勁兒,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成績處於何種位置。
忙起來以後,和傅沉打電話的時候,少之又少。
那天晚上她下了晚自習,卻沒看到喬艾芸的身影,這才送書包夾層翻出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
趁著開手機的功夫,她四下看著,她今天還是值日生,比平常晚出來十幾分鍾,校門口除卻小攤販,已經沒什么學生了。
她怎么還沒到。
也就是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二三十歲的人,站在燒烤攤前,手中擼著串兒,卻好像時不時朝她這邊看。
她往一處賣東西的攤販那邊挪了幾步,避開那兩人的視線。
手機打開,她還沒把電話撥出去,喬艾芸的車子就到了,她急忙打開車門鑽進去,「媽,你今天怎么這么遲。」
「有點事,見了個朋友。」喬艾芸笑得頗不自然。
「店里的事?」宋風晚挑眉。
喬艾芸笑著沒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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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玉堂春售賣玉石,生意火爆,也抓了兩個小偷,其中一個被抓到的時候,不僅弄傷了兩個員工,還傷了個客人,事情發生在店內,喬艾芸自然得負責。
那人還是個慣犯,也沒錢賠償,至今所有醫葯費都是喬艾芸墊付的。
宋風晚以為是店里出了什么事,按照喬艾芸的能力,肯定能處理好,並未放在心上。
當她們到家的時候,耿瑛早已在門口等著。
「不好意思啊,去接一下孩子,你等很久了吧。」喬艾芸看她立在寒風中,心底抱歉。
「我也剛來。」耿瑛笑道。
「阿姨好。」宋風晚和她打了招呼,心底犯嘀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居然連律師都叫來了。
三人進屋後,宋風晚回屋繼續學習,喬艾芸和耿瑛則進了書房。
……
接近十二點,宋風晚下樓找了點吃的,看書房還有光亮,微微蹙眉,什么事聊到這么晚。
她熱了杯牛nǎi,也趁著這時候給傅沉發了幾條短信,客廳的座機電話猝不及防響了……
嚇得她一個激靈,這么晚誰會往家里打電話?
宋風晚剛接起電話,都沒出聲,對方已經叫囂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是不還錢,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在雲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手上這點錢都沒有?」
「不還錢,我明天就帶人去玉堂春門口嚷嚷,到時候你的生意做不成,可別怪我們。」
……
宋風晚聽的一臉懵,「你們是誰?」
不待對方回答,電話被人搶了過去,喬艾芸和耿瑛不知何時下來。
「我警告你,這筆錢和我沒關系,誰借你的錢,你找誰要去。」喬艾芸一臉慍sè,說完就把電話掛斷,甚至直接扯掉了電話線。
「媽?到底怎么回事?」
喬艾芸氣得臉sè鐵青。
「和晚晚說一下吧,讓她也有個准備。」耿瑛提議,喬艾芸沒作聲,算是默許了。
「這件事還得說到宋敬仁。」耿瑛嘆了口氣。
「他……」宋風晚已經許久沒聽人提起這個名字,有些錯愕,「他怎么了?」
「當時宋氏集團沒有資金周轉,各大銀行也沒法貸款給他,他就找民間借了幾筆高利貸,許以高額利息。」
「說是用幾天就還,結果出了事,人被抓了,公司都被封了。」
宋風晚腦袋有些發懵。
「銀行將公司資產清盤折算,這筆錢在年後,開始陸續匯往他貸過款的信用社或者銀行,這些都是正規合法的,高利貸這些人自然得不到一分錢。」
「不敢找法院銀行,又接觸不到宋敬仁,只能找你母親了。」
「他們一直說,這筆錢是在他們夫妻關系存續期間借的,要你母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