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跪在地上的婦人急眼了。
「你搶了我的孩子,還打人?」馬銀翠起身,沖過去就給了十方一巴掌。
十方懵bī了。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蠻不講理的人。
他還沒回過神,那婦人跳起來,伸手就沖他臉上抓撓。
十方有點拳腳,卻也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吧,只能被動挨了幾下,她下手沒輕沒重,推搡之中,她身體本能擋了一下,推開那女人。
「你打我老婆?」那個叫黃建華的男人再次沖過來。
整個辦公室瞬時亂成一團。
「大家都冷靜點!」辦公室除卻記者還有老師,幾波人糾纏在一起,混亂不堪,就連年叔都不知被誰推搡在地,腰撞在桌子犄角處,疼得直不起身。
就是這時候,馬銀翠沖出辦公室,直奔懷生所在的房間。
……
宋風晚聽到外面爭執聲甚囂塵上,甚至還有摔打東西的東西,緊張的心頭一跳,她摟緊懷生,「沒事,別怕……」
「我想回山上,我想師傅。」懷生身子戰栗著,眼淚就沒停過,顯然是被嚇懵了。
「待會兒我就帶你去見師傅……」
宋風晚話音未落,房門忽然被人撞開,馬銀翠披頭散發出現在門口,懷生一看到她,急忙往宋風晚懷里躲,身子觳觫。
「把孩子給我……」馬銀翠呼吸急促,披頭散發的模樣活像能吞人的惡鬼。
「我不去!」懷生瑟縮著往宋風晚懷里鑽。
此刻跟著沖過來的女老師伸手拉住馬銀翠,「有什么事咱們好好說,你不能嚇著孩子啊。」
「我兒子等著救命啊!」她大吼著。
「麻煩你照顧一下懷生。」宋風晚把懷生托付給那位女老師,才看向馬銀翠,「孩子就在里面,也跑不掉,咱們出去說。」
「姐姐……」懷生怕極了。
「乖,沒事的。」宋風晚咬了咬牙。
馬銀翠深深看了眼懷生,這才跟著宋風晚出去。
宋風晚關上門,余光瞥見不遠處激烈爭執的一群人,眉頭擰緊,「您是懷生的生母?」
「對。」馬銀翠很瘦,飽經風霜,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憔悴滄桑,「你們沒權利阻止我帶走孩子。」
「他目前不願意給你們走,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被嚇得不輕。」
「還不是因為你們一直不肯和他們說真相,孩子才會如此排斥我們。」
「那也不是你qiáng搶孩子的理由!」宋風晚氣悶。
「我也是被bī無奈,你們不讓我看他,但我兒子等不及了。」
「一口一個你兒子等不及了,懷生就不是你兒子!」宋風晚怒斥,「你上過電視台尋子,說孩子被拐賣,卻沒報警?」
「懷生才多大,那時候信息已經發達了,只要你們立刻報警,追回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報警,回家務農?難不成在你心里,你兒子還不如幾畝庄稼地重要!」
她之前看節目,就是覺得此人說話漏洞太多,才沒繼續看,壓根沒想過會牽扯到懷生。
此刻自然越發氣悶。
「這么多年,你找過他嗎?現在另一個孩子生病,就到處尋找,你安的什么心,大家心底都清楚。」
馬銀翠看她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說話如此犀利。
「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沒關系,你給我讓開,我要見我兒子!」馬銀翠急了,伸手推搡宋風晚,幾欲撞門而入。
宋風晚伸手阻攔她。
這女人平素一直務農照顧孩子,力氣比宋風晚大,被她幾句話刺激得眼睛通紅,加之覺得她難纏,伸手就要打她。
「宋小姐。」十方站在不遠處,被那個男人牽絆,自身難保,根本無法顧及宋風晚,急得上火。
真不怕遇到厲害的人,就怕遇到這種難纏的無賴。
馬銀翠的手從宋風晚側臉滑過,下一秒,宋風晚已經抬起手臂……
「啪——」一聲。
清脆響亮,就連不遠處在爭執的人群都瞬時淹沒無聲。
馬銀翠更是被打懵了。
「您一直qiángtiáo是懷生的生母,我不想與你動手,你若再這么無理取鬧,我不會客氣的。」宋風晚深吸一口氣。
「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真如你在電視上說得那樣嗎?」
「現在為了救另一個孩子,直接過來搶人,你考慮過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嗎?你對他何曾有過關照,一上來就讓他救你兒子的命。」
「你憑什么?」
宋風晚怒斥,同樣被氣得身子發顫。
馬銀翠氣炸了,「他是被拐賣的!」
「你敢指天發誓,他是被拐賣不是遺棄,就以你病床的兒子起誓好了。」宋風晚也是被氣瘋了,她清楚記得,傅沉和他提過,懷生是被遺棄。
而且這人上電視說話也是漏洞百出,誰家丟了孩子,還能回家農忙?
「你這小姑娘怎么如此惡毒,居然詛咒我兒子!」卧病的兒子就是她的痛點,馬銀翠一聽這話瞬間爆炸,沖過去就打宋風晚。
奈何她力氣再大,幾番折騰,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腕被宋風晚擒住,反手又是一巴掌。
「生而不養,枉為人母!你根本不配做他母親!」
十方站在不遠處,長舒一口氣。
打得好,這家人真特么絕了,不打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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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讓晚晚多抽幾巴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