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餐桌上
余漫兮話不多,基本都是老太太和戴雲青在說話。
「小余,下午有什么安排啊?」老太太就一個女兒,還遠嫁在外地,對女孩總多了幾分耐心。
「沒有。」余漫兮不知來傅家吃飯,何時才會結束,和單位請了全天的假。
「下午要是沒事,和我一起去聽戲,雲青,你一起去?」老太太詢問。
「好。」戴雲青點頭。
余漫兮不是什么票友,也聽不懂咿咿呀呀的京戲,不過老太太既然開了口,她肯定得答應。
「待會兒啊,我帶你去樓上看看,書房里有很多斯年小時候的照片,他上大學之前,都是住這邊的。」老太太笑道,「你都不知道,他小時候多好玩。」
一直垂頭不語的傅仕南,忽然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妻子。
他的枕頭被子可都留在書房里啊,這要是被余漫兮看到了,他這個當公公的,還怎么在兒媳面前樹立威信?
戴雲青卻好似沒看到一樣,一直低頭吃東西。
「是嘛。」余漫兮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戴雲青哂笑,「他不是比老三大幾歲嘛,小時候不肯喊叔叔,非嚷嚷叫他弟弟,差點被他爺爺給打死,脾氣倔得像頭牛。」
「那天還和他爺爺生氣,就那個樓梯口……」戴雲青指著通往傅家二樓的樓梯處,「他小時候就死死抱著欄桿,在哪里鬧別扭。」
「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嘴里還嚷嚷傅沉弟弟,可把我笑死了。」
傅斯年伸手摸著額頭,咳嗽兩聲,「媽,那時候我還不到三歲。」
這么久遠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這小子第二天還說要離家出走,然後就一個人走去他外婆家了,真是把我嚇得半死,全家都出去找了……」戴雲青無奈搖頭,「那時候還沒有電話手機這些的,聯系都不方便。」
「後來他外公把他抱回來,他當時嘴里還吃著糖,還沖著我笑。」
余漫兮聽得極其認真,「後來呢?」
「回來又是一頓毒打唄,他外婆距離我們家走路都得一個半小時,真不知道他怎么找過去的,要是出事怎么辦?」戴雲青想起當時的事,還心有余悸。
余漫兮憋著笑,看了眼身側的傅斯年,他的臉已經完全黑透。
「不過斯年也還是省心懂事的,小時候就知道照顧叔叔,帶老三出去玩。」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嗯。」余漫兮一個勁兒的點頭,侄子帶叔叔出去玩?
這cào作也是可以的。
「不過有一回兩人去河里玩,險些出意外,男孩子小時候還是很皮的。」戴雲青說道。
其實傅沉與傅斯年童年,與普通人並沒什么兩樣,可能生在大家族,慢慢長大,肯定得更加規行矩步,小時候對兩人管教約束少,入學之後倒比尋常孩子更為嚴苛。
午飯結束
傅仕南借著要打電話公干為由,先沖到了書房,里面已被打掃得整潔干凈,他的枕頭被子並不在這里。
「東西我都收回房了,瞧把你急的。」戴雲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你放心,不會在小余面前,讓你下不來台的,給你留點面兒。」
「那今晚我睡房間?」傅仕南面sè沉靜,心底卻泛著點小竊喜。
「小余又不在這里過夜,等她走了,你再搬到書房,瞧你那天把人嚇的,我讓你嚴肅中不失微笑,你都做了些什么?險些把人嚇哭。」
傅仕南眉頭擰緊,他真的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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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漫兮跟著老太太到書房翻看相冊,傅沉和傅斯年則陪著傅老出門溜達了一圈。
傅老也好一口煙,卻不能在家里抽,也只能出來過過嘴癮。
「少抽點。」傅沉提醒。
「我就嘬兩口,你媽管得多,待會兒多走走,散散味兒再回去。」傅老手中拿著水煙袋,悠哉漫步在大院里,「老三,你的婚事得抓緊啊。」
傅家二老年紀畢竟大了,現在孩子三十多結婚也稀松平常,他就擔心自己走了,看不到傅沉結婚成家,偶爾會提一下。
「我知道。」傅沉伸手扶著他。
「你說你媽哦,人家小余來一趟家里,非要帶她看什么照片?那東西有什么可看的。」傅老連聲搖頭。
傅斯年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他媽和他nǎinǎi一唱一和,險些把他老底都給抖出來。
幸虧最後爺爺及時出聲阻止,要不然這話題指不定要偏到什么地方去。
傅沉勾chún一笑,「確實沒什么可看的,不過里面有很多斯年滿月光pì股的裸照罷了。」
傅斯年身子一僵,他差點忘了這個,這種東西,怎么還留著。
他立刻轉身往回走。
當他沖到書房時,里面只有余漫兮一個人,她正坐在桌邊認真看著照片,手中還攥著手機,時不時拍一張。
余漫兮看得認真專注,等她感覺一道黑影籠罩過來時,傅斯年已經站在她面前,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桌子,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深邃的眸子沉靜內斂,不知在想什么?
「好看嗎?」
「挺好的。」余漫兮一開始就看到傅斯年光pì股的滿月照,眉心還有一個紅點,她努力憋著笑。
今日來傅家,她特意打扮的溫婉大氣,淺sè寬大的針織,將她整個人都襯得越發柔和,她本就生得極艷,此刻用力咬著嘴chún,俏臉生生憋紅。
傅斯年都不知道自己沖過來是想做什么,可是此刻鬼使神差的俯身靠過去,忽然伸手捧上她的臉。
余漫兮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動作,他身子緩緩靠近,近到呼吸可聞之時,她心里緊張,更加用力的咬緊嘴chún。
這可是在傅家,他想干嘛?
傅斯年目光落在她被咬得艷紅的小嘴上,大拇指壓過去,略微用力,將下chún從齒間解救出來。
「別咬。」
余漫兮牙齒一松,覺得呼吸有點急。
傅斯年目光沉沉,眸子越發幽邃,余漫兮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是他遲遲不動作,等待的功夫實在磨人。
就在她等著傅斯年吻過來的時候,他卻忽然說了一句。
「我能吻你嗎?」
他家三叔方才也說了,要尊崇女性。
余漫兮愕然:「……」
他倆目前這種關系,這種事,水到渠成就好,還要問?余漫兮不停摳弄著手指,手心都開始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