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奚讓人攔住宋風晚的時候,躲在暗處的千江,就已經蠢蠢欲動。
周圍又幾乎都是段林白的人,知道他們是跟著自己小老板來的,也同樣在觀察事情動向,如果真的動手了,必然也不會讓宋風晚吃虧的。
可段林白已經炸毛了。
賊特么生氣,他是特意帶湯景瓷來散心放松的,這小蟑螂是從哪里蹦出來的,真是惡心透了。
酒吧是對外營業的,自然有錢就能來!
他應該讓人在門口貼個大字報,禁止狗與某家人前來!
喬西延眯著眼,下意識搓了下手指。
手癢了!
*
宋風晚沒想到賀奚會讓人攔住她,那兩個男生自然不敢碰她,但也不讓她走,就像個蒼蠅緊跟著,讓人不自在。
「賀奚,你到底想干嘛?」
「陪我玩玩吧。」賀奚也不會對她如何,正好碰到了,就想趁機打擊一下宋風晚。
一直端著姿態,看著就讓人不爽。
「玩?」宋風晚挑眉。
賀奚指了指吧台上的車鑰匙,宋風晚打量著這幾人的穿著,這群人八成是去玩飆車的。
「我不會。」
「不會?」賀奚輕笑,「不敢就直說,真特么會裝,你不會?騙鬼呢!」
雖說成年才能拿駕照,但賀奚身邊的人,基本都很小就摸方向盤,無聊的紈絝子弟,飆車玩樂太正常,宋風晚家境不錯,她自然認為這話是在敷衍她。
賀奚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肯定要找方式去發泄,也就是這時候開始玩飆車,而且是不要命的那類。
「我們走!」宋風晚覺得她可笑,自己憑什么陪她瘋。
「沒人給你撐腰,怕了……」賀奚譏誚的笑聲傳來,「慫*……」
宋風晚自然不會在意她這些激將法,飆車很危險,就算她真的會,也犯不著因為她幾句話,和她以命相搏。
可是湯景瓷聽她說那種臟字,手指攥緊,停住了腳步,牽制住宋風晚即將離開的腳步。
「湯姐姐……」
湯景瓷轉身,直面賀奚,她高瘦,往那里一站,氣勢上已經贏了,「道歉!」
「呵——」賀奚輕哂,「你算個什么東西,讓我道歉?」
「你爸媽是不是沒好好教育過你?」
湯景瓷可不知她父母早逝,聽了這話,跟著賀奚的那幾個男男女女臉sè都變了。
「故意挑釁別人,qiáng人所難,還口出惡言?」
「看你穿衣,家里應該有點錢,怎么?沒請老師教你,還是沒上過學,這么沒教養!」
湯景瓷自小生活在國外,性子還是很直的,到了國內,入鄉隨俗,斂著脾性,但骨子里是真見不到這種事。
況且這么多天相處,她完全把宋風晚當妹妹看待,她又在上學,湯景瓷自然覺得她就是個孩子。
「你看著比她年紀還大,恃qiáng凌弱,就算與你比試,贏了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找高手挑戰,欺負一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賀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恃qiáng凌弱?她……弱?」
她伸手指著宋風晚。
湯景瓷閃身,擋在二人中間,「怎么,你還想和她動手?欺負孩子就讓你如此有成就感?」
賀奚差點沒吐血,她可沒忘記,宋風晚曾給過她一巴掌,還指著她鼻子罵,這種人弱?
她都能吃人了好嘛!
而且自己被她坑過,她弱?
你在逗我嗎?
還特么小孩子?她都成年了好吧!
宋風晚咳嗽兩聲,這種被人貼上小白兔標簽的感覺,有點怪怪的。
「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再說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幫她出頭?」賀奚冷笑著。
「看到街上有垃圾,隨手解決,不是每個人都該做的?」湯景瓷沒直接回答她的話。
宋風晚原本還想就拉著湯景瓷離開得了,她和湯景瓷平素就是吃飯逛街,也不了解她戰斗力如何,賀奚又是個神經病,她也擔心湯景瓷吃虧。
就是沒想到……
她嘴巴也是夠毒的!
垃圾?
這形容她很喜歡。
「你今天是要幫她出頭了?」賀奚咬緊腮幫,攥緊吧台上的車鑰匙。
「你剛才提的要求,我替她答應,我贏了,你給她道歉。」湯景瓷挑眉。
「湯姐姐……」宋風晚拽住她,和她這么較真干嘛!賀奚逞口舌之快罷了,根本不敢在段林白地盤上搞事的。
「好啊,我答應你!」賀奚咬牙,「如果我贏了,你要為剛才的行為,跪下道歉!」
「可以!」
宋風晚瞠目,玩這么大?
「可是我沒車。」
「湯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忽然走來,送了車鑰匙給她,「車就在外面。」
「謝謝。」段林白的超跑自然是極好的,全球都找不出幾輛。
段林白原本是打算來一出英雄救美的。
他家小嫂子多凶殘他是見識過的,發飆也是會吃人的,他就是擔心湯景瓷,畢竟是自己的搖錢樹。
此刻看她有興致比試,相當有自信,他又是個愛看戲的主,自然端起小板凳,當個看客。
湯景瓷如果真輸了,他自然會出面的。
「你不是下來阻止她們的?」喬西延走到他身側。
「看看戰況再說。」
喬西延蹙眉,剛要過去,就被段林白攔住了,「再等等啊,別急!我覺得會有反轉。」
他忽然覺得,和傅沉玩得這幫人都不是東西,這種東西有什么可看的。
*
而此刻一群人已經浩浩盪盪出了酒吧,九號公館附近有專門賽車的地方,此刻還有車輛在跑道上狂飆。
很快賽道就被清空了,而周圍更是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甚至有好事者開始下注買輸贏。
幾乎都是買賀奚贏的,畢竟湯景瓷的穿著打扮,看著就像馬路殺手,還穿著細高跟,怎么比賽?
賀奚車子已經在起點准備,湯景瓷才開著段林白那輛藍sè超跑,龜爬一樣的挪過來。
「噯——要不要我幫你開到起點啊,我怕你開過去,天都亮了。」周圍人笑出聲。
「小姐姐,注意方向啊,要撞到樹上了。」
宋風晚站在邊上,有些焦躁,湯景瓷會開車,因為她還找傅沉借了車獨自開車去了趟古玩市場,但是……
國內外的方向盤位置不同,她還把傅沉車子前燈都撞裂了,還蹭掉了一大塊漆。
最主要的是,還弄了不少違章在上面!這水平……
顯然很菜!
她方才也瞧見了賀奚開車的模樣,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她將車子挪到起點時,宋風晚急忙跑過去,「湯姐姐,還是別玩了,沒必要的。」
「這人就是腦殘,和她計較什么啊,罵幾句,就當聽狗叫了!」
「誰會和一個小畜生一般見識啊。」
湯景瓷攥著方向盤,「她可沒狗可愛?別拿他們在一起比。」
湯景瓷怕狗,那是本能,但更厭惡賀奚這類人。
「湯姐姐……」宋風晚也打了電話給喬西延,試圖讓他來阻止,某人不接電話啊,待會兒湯景瓷要是輸了,事情真的無法收場了。
「你要不要去熟悉一下賽道?別待會兒輸了說我欺負你。」這條路,她十五六歲就在上面跑了,蒙著眼都能開過去。
「不用,開始吧。」湯景瓷示意宋風晚退開點。
「……」宋風晚著急。
「不用擔心!」湯景瓷安撫她。
宋風晚都要哭了,怎么可能不急,她都打電話給傅沉求救了,可是他山高皇帝遠的,根本夠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