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掛斷傅沉的電話,還覺得莫名其妙,傅沉是個比較涼薄的人,更不會對長輩的話言聽計從,他二哥和他提一句,讓他多照顧傅聿修,他就顛顛兒跑去關心他?
不合邏輯啊。
傅聿修那么怕他,這天都黑了,他不去嚇唬傅聿修就不錯了,照顧他?
搞什么啊!
這事兒還得說到半個小時以前。
……
傅沉當時剛從京城新區那邊考察回來,在公司處理接下來的一些事宜,十方卻敲開了傅沉辦公室的門。
「三爺……」十方將一摞文件放在他辦公桌上,卻遲遲未動。
「有事?」傅沉這才撩著眉眼直視著他。
「江風雅約了聿修少爺碰面。」
「然後呢……」
「兩人一起吃了飯,好像喝了點酒,去了聿修少爺住的地方。」
「喝酒?」
「三爺,您清楚的,聿修少爺這段位,玩不過她的……」十方笑得不懷好意。
傅沉冷笑著,直接給自己二哥打了個電話。
傅仲禮當時正在雲城那邊應酬,接到電話,還有些詫異,他們兄弟關系不錯,但年齡相差太大,平素聯系不算多,還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忙接起電話。
沒想到傅沉卻和自己扯了一堆有的沒的。
「二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正在把公司業務往京城轉移,等斯年結婚之前,估計能處理得差不多,到時候就直接回京城了。」
傅仲禮久居雲城,後來又把業務發展到了國外,原本家中出了問題,去年就把業務轉移到了國內。
但是手頭事務也不是說切割就能切割的干凈,不少業務都是在進行中,加上家中目前一切穩定,他就循序漸進,慢慢轉移工作重心。
搬回京城,也是為了給傅家二老盡盡孝道。
「那不就是一個月以後?」傅沉拾起手邊的佛珠,細細摩挲著,眼底晦澀,不知在想什么。
「嗯,這么晚,就是找我聊天?」
「我想和你說,聿修在我這里,實習挺不錯的。」
傅聿修今年是大四下學期,除卻實習,還在准備畢業論文,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傅斯年婚禮後,他就得回學校處理畢業事宜。
「那就好,這幾個月麻煩你照顧他了。」
「應該的。」
「我和你二嫂不在京城,你這個做叔叔的,沒事幫我多關心他一下。」傅仲禮這完全就是客氣性的叮囑。
「好。」
傅沉掛了電話之後,就吩咐十方直接去開車。
十方本以為傅沉是打電話給傅仲禮告狀的,沒想到扯了一堆沒用的,「三爺,回家了?」
「回家還早,話說聿修單獨在外面住了幾個月,我這個做叔叔還沒去他家里看看……」傅沉起身,拿起佛珠外套,直接往外走。
十方惡寒。
您這是去看他嗎?
別把他嚇得魂飛魄散才好。
傅沉原本是想把整件事直接告訴傅仲禮,只是轉念一想,事情牽連太多,還扯到孫家,而且傅仲禮此刻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干脆自己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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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側
自從在孫家發生了那種事,傅聿修也曾試圖聯系江風雅,無非是想和她聊一下事情該如何處理,她都以學業繁忙推脫了。
兩人這次見了面,一起吃了飯,有些話在餐廳不好說,偏生江風雅還喝了點酒,京城這地方認識傅聿修的人太多,兩人去公眾場合,要是被熟人看到,就完了。
「你不是搬出來住了?去你家里說吧。」江風雅提議。
傅聿修也是在猶豫,沒想到江風雅居然直接報出了他的家庭住址。
「孫芮和我說的,我來京城後,經常去你家樓下,心想著,可能會看到你,我知道家里出了這么多事,我配不上你。」
「你之前在國外,夠不到。」
「現在都在京城,就想遠遠看你一眼……」
江風雅本就長得嬌小可人,此刻說這種話,傅聿修心底自然狂起波瀾,心一軟,就直接把人給帶了回去。
這到了家里,氣氛自然變得有些古怪……
傅聿修幫她倒了杯水,相顧無言,隔了許久,他才硬著頭皮開口,「風雅,上回在孫家……」
他只記得自己喝多了酒,後來就人事不省,具體發生了什么,是真的不清楚。
「你喝多了。」江風雅從始至終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
「是啊,我……」傅聿修咳嗽兩聲,喝了口水,紓解一下心頭的緊張不安,「那我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