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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了一夜的雪,地上沉雪簌簌,踩上去吱呀作響,京寒川車子停在較遠的地方,徒步前往甜品店。
當他到巷子里的時候,就瞧著許鳶飛低頭清理店門口的積雪,她穿著一身白sè羽絨服,紅sè圍巾裹著半張小臉,呼出的氣息呵成白霧,將玻璃窗都呵成白sè了。
此時陽光從雲層縫隙中滲出一點光暈,原本堆疊在廊檐上的積雪,開始融化,緩緩落下……
一點雪絮,從廊檐滑下。
紛紛皚皚,滑成冰水,落在她的發頂,許鳶飛身子一激靈,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就瞧著有雪懸而欲墜……
她低頭揉了揉發頂的水,低頭繼續忙活。
就在有雪再次滑落的時候,許鳶飛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伴隨著碾踩積雪的聲音,那人停在了她的身後。
她下意識轉身,京寒川就站在她的身後,她鼻尖從他xiōng口滑過,兩人距離近得可怕。
他的手虛虛懸在她頭頂,那種感覺……
就像京寒川將她整個人攏在懷里。
「雪落下來了。」京寒川手指落下,手心有幾滴溶解的水滴。
「謝謝。」許鳶飛臉紅簌簌的,此時有雪滑下,恰好落在京寒川xiōng口的衣服上。
稱著黑sè的羽絨服,惹眼得很。
擔心雪濡濕衣服,許鳶飛幾乎是下意識抬手,幫他將雪花撣去,手指從他xiōng口滑過……
就像是從他心口刺撓了般。
莫名有些燥熱。
許鳶飛許是覺得這種舉動過於親昵,有些局促,干巴巴笑著,「今天想要點什么?開業比較遲,如果想吃什么,我可以給你現做。」
她有些落荒而逃般的推門進了甜品屋,暖氣襲人。
也不只是屋內熱氣過於熏暖,還是羞赧,渾身熱烘烘的,就連臉上都變得cháo熱。
「要不你先進來坐會兒,我給你沖杯nǎi茶。」
許鳶飛說著脫掉了圍巾與羽絨服。
京寒川跟著進屋,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許鳶飛就端了nǎi茶出來,目光落在他桌上的兩張湯望津設計展的門票,有些驚喜。
「你也要去看?」
「我本來也想去的,好不容易找晚晚要了幾張門票,被我弟拿去請朋友了。」
許鳶飛有些無奈。
「想去?」京寒川故意問她。
「肯定想啊。」
其實許鳶飛對這方面沒什么涉獵研究,藝術作品看得賞心悅目,圖個新鮮熱鬧而已。
「你明天有空嗎?」
「嗯?」
京寒川手指叩了下桌子上的門票,「去嗎?」
許鳶飛心底像是被火灼了下,酥酥癢癢的,以至於半天沒回過味兒。
「和我一起?」
「想去嗎?」
他聲音本就極為好聽,此時刻意壓著,帶著點低聲誘哄的味道,聽得心軟得一塌糊塗。
若是此時,京寒川和她說,讓她回去偷戶口本,她肯定也點頭同意了。
京寒川見她不動作,干脆起身拿起門票,朝她走了一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
「不是。」許鳶飛立即否認。
然後她就看到,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勾起了嘴角。
笑容晃得她心顫。
「你家地址在哪里?明早我去接你。」
許鳶飛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就在她要吞吐出嶺南二字時,話鋒一轉,「不用接我,我們約好在哪里見面就行,我家挺偏的。」
「這雪很大,你家那么偏,容易開車打車?」京寒川神sè未變。
「挺方便的。」
許鳶飛有些懊惱。
險些就bào露了,這男sè……
果真是誤人。
「那好,明天見。」京寒川將門票塞在她手里的時候,恰好兼職的學生來了,瞧著兩人互動,還互相按戳笑著,惹得許鳶飛攥緊門票,只覺得拿了個燙手山芋。
京家人一直在門口守著,透過窗戶,瞧見,自家六爺,終於成功約到人,心底替他開心。
可算是主動出擊了。
但某人回家的時候,臉sè卻不大好看。
然後開車的那人,還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六爺,咱明天去哪兒接許小姐啊。」
狹小的車廂,空間變得越發沉悶壓抑。
京寒川偏頭看向窗外,手指不斷摩挲著手機,神情莫測。
饒是傻子都看得出來,許鳶飛肯定又沒透露自己的家庭住址,不讓送,不讓接,這到底是搞什么。
「咳咳……」副駕的男人,清了下嗓子,「六爺,其實約到人,就是個好的開端,咱們一步步,慢慢來,肯定能泡到妹子的。」
「明天第一次約會,除卻看展覽,你們打算做什么啊?」
「看完展覽,可以順便吃個飯,看到電影什么的……」
京寒川打開手機,京家人以為他在百度行程安排,殊不知他搜索的字眼卻是【為什么女生拒絕讓你送回家】。
「拒絕你了啊,一個女生要是喜歡你,怎么肯能放過絕佳的獨處機會?」
「缺乏安全感,對你還不能足夠信任。」
「關系不好,不喜歡男生過於主動,也或者……是你長得太磕磣了。」
太磕磣……
京寒川捏著眉心,父親說,女人心海底針,撈上來還扎人?
許鳶飛這心思,只怕撈上來,也是戳心扎人。
------題外話------
哈哈,三爺也是夠郁悶的,家里隔音不好,真的好煩躁啊。
不過京家大佬這話說得也沒啥毛病,女人心海底針,撈上來還戳心扎人
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