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等這兩個人離開才回去,此時被人發現,也只能走出來,那個叫長歌的女孩也沒想到宋風晚在,更不清楚她具體聽到了多少,瞳孔微怔,有些恍惚。
「我……迷路了。」宋風晚也是尷尬。
這學唱戲的,是不是眼神都這么好啊,她躲得那么嚴實都能看到?
「我帶您過去。」那人笑著領著宋風晚往回走,「這園子里回廊很多,您不常來,迷路也是正常的……」
但是留下的兩個唱青衣的人,互看一眼,心底境遇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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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風晚回去後,老太太偏頭看她,「你這是去哪兒了,臉都凍紅了。」
「就出去溜達了一圈。」
老太太攥著她的手,在手心捂了下,「手都冰涼的。」
「沒事。」
宋風晚以前高三學美術,大冬天就著冷水洗筆,這手已經非常耐寒了。
「開始了。」她指了指台上。
此時在唱戲的青衣就是方才盛氣凌人的女子,此時台下就坐了不足十人,本就像是一場考核。
她也不清楚宋風晚到底聽到了多少,忽然看到她指著自己,莫名有些心虛,一個音有些走掉了。
她以為是宋風晚在和老太太嚼舌根。
莫名心慌。
底下都是戲迷,馬上就聽出了里面的瑕疵。
「愛頤,這是長歌吧,今天發揮不行啊。」有人說道。
盛愛頤笑著沒說話。
宋風晚這才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個青衣叫殷長歌,在一批新人里算是出類拔萃的,因為人長得漂亮,基本功也扎實,有不少人是她的戲迷。
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氣。
宋風晚抿了抿chún,難怪方才盛氣凌人的,原來也是個角兒啊。
就算她後面發揮很穩,但是開場的瑕疵已經給人落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到最後投票的時候。
除卻老太太沒發表意見,兩個人的角sè票數居然是均等的。
這決定權,瞬間就落到了老太太手里。
「我這責任可重大了。」老太太一直猶豫不決,是覺得兩個人都有瑕疵紕漏,半斤八兩,說不上誰更優越。
但是後面殷長歌因為為了彌補開場的紕漏,有些用力過猛了,她這個年紀的人聽了,總覺得不舒服。
她的野心,完全表現在唱腔里了。
她稍作思考,「我選第一個。」
宋風晚抬頭看著台上的兩個人,那個女孩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成為a角,大喜過望,一個勁兒說謝謝。
另外那女孩也彎腰道謝,只是從她僵硬的肢體就能看得出來,心底是不服氣的。
這角sè原定就是她,那個女孩可能就是陪襯,估計這種反轉誰都想不到,就連邊上負責配樂的樂師都怔了數秒。
盛愛頤面sè平靜,低頭吃著果脯,似乎對這種結果並不意外。
約莫四點多,所有戲都聽完了。
「老太太,我送您出去。」因為是冬季,雖然才四點多,天sè已有灰蒙之勢,盛愛頤笑著送老太太和宋風晚出了梨園。
卻在半路被人攔住了去路。
「師傅。」
饒是那人臉上帶妝,宋風晚也認得那個聲音。
「我看你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老太太拉著宋風晚往門外走。
盛愛頤則看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怎么了?」
「師傅,關於那個角sè……」
「角sè已經敲定了。」
「可是之前不是定了,這個角sè就是我的?我開場的時候……」
「你今天表演是什么水平,你心底不清楚?非要我一樣一樣挑出你的瑕疵?我是說,你發揮穩定,這個角sè十拿九穩,你自己對比和之前的狀態。」
「沒唱好就是沒唱好,別找借口。」
盛愛頤對自己熱愛的職業,有著說不出的嚴肅。
「不要說是別人搶了你的角sè,今天就算只有一個a角,我寧願把這出戲拿掉,也不會用你。」
「從沒有一個角sè是屬於誰的,你回去之後好好反思一下,別弄到最後,連一個b角都做不成。」
她對這方面教導素來嚴苛,怒其不爭,說話也重了點。
若非她此時畫著濃厚的油粉,怕是沒臉見人了。
盛愛頤對她寄予厚望,顯然今天是太失望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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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她心底還有些郁悶。
可是看到自己兒子,盛愛頤更加煩躁了。
他不知從哪兒淘來了各種茶葉,正在泡茶,觀察茶葉的sè澤舒卷,品茗味道如何,桌上已經擺了三十多杯熱茶。
這小子現在不玩魚,改喝茶了?
這都什么老年人的做派啊。
盛愛頤無奈,怎么感覺生了個傻兒子啊。
人家傅沉在忙著訂婚,都是好朋友,就是段林白都知道出去賺錢,他整天都在家擺弄些什么糟心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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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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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其實是在准備討好岳父,這不是什么糟心玩意兒【捂臉】
現在不能秀恩愛了,那就搞事情吧
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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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滾去爆肝修文了o(╥﹏╥)o